拾破爛的婦人的散文

2021-06-22 散文

　　每天清晨起床，我總要去室外活動，順便的把垃圾放到垃圾桶去。我會把另外一些東西，空牛奶盒，塑料袋，包裝紙之類，放在路邊的小樹旁。我知道那個拾破爛的婦人就快要從這里經(jīng)過，每天都是。

　　記得是上月，有一天晨練后，我在陽臺上早餐，無外乎牛奶、雞蛋還有小饅頭之類。我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鳥語花香的，心情還不錯。

　　樓下的馬路上，一些早行者匆匆趕路，買菜的、打工的、上學(xué)的，有進城的，有出城的。在人群中，看見一個老婦人，一個拾破爛的女人，從窗前走過。只見她總穿著雖破舊卻洗得還算干凈的衣衫，背上背著一個大竹背篼，左手拄一根竹竿，右手拿著一根尖頭的鐵絲。

　　她不像旁的行人那樣行色匆匆，她慢慢的走著，只留心腳下的東西，有時彎腰揀那些干癟的易拉罐和飲料瓶，有時用那根尖頭的鐵絲在地上指指戳戳，把那幾只皺褶的煙盒、半張廢舊報紙、幾片塑料袋之類，在鐵絲上穿滿了，往后一揚手，很準確地投入背著的背篼里。仔細看去，那女人也動作熟練麻利，有時彎腰，有時在地上指指戳戳，然后又繼續(xù)，心無旁顧，如此這般，走自己的路。

　　在這個花園式的城市里，第一次看見這個拾破爛的婦人，初看有些不太協(xié)調(diào)，覺得有些剎風(fēng)景。細想一下，這不也是一道特殊的風(fēng)景，至少對環(huán)境衛(wèi)生有利。

　　那天傍晚飯后，我照例去室外散步。

　　樓下的馬路上，仍然有一些晚歸者匆匆趕路，下班的、放學(xué)的，進城的、出城的。在人群中，又看見那個拾破爛的婦人，從城里往郊外方向，挑著一個擔(dān)子，步履維艱的匆匆走來。

　　這個女人擔(dān)著東西從我身邊走過，隨風(fēng)飄來一些異味，路人有掩鼻的，我則更多的是有些同情。細看那婦人，五十來的人了，一臉的滄桑。只見她那件本來洗得還算干凈的破舊衣衫已經(jīng)沾滿汗跡和塵土，肩上是那根當(dāng)作扁擔(dān)的竹竿，竹竿一頭是那個裝滿廢品的`大竹背篼，另一頭是捆在一起的幾個大大小小的裝滿廢品的塑料袋。

　　這個女人擔(dān)著東西向前走著，只見她走了十來步就回頭看看，讓我不解。走了五十來米后停了下來，是要歇氣了吧？呵，不是的，只見她抽出竹竿，把那兩堆東西放在緊靠人行道的路邊，又急急的轉(zhuǎn)回頭來向后走去。我回頭看去，在后面五十來米后的路邊，還放著兩堆捆在一起的廢品，原來這女子今天的收獲還不少，一擔(dān)挑不了，她是在換肩接力。

　　我走到前面那兩堆東西旁，停下腳步點了支煙，不一會，那女子也到了。我說，你別回頭看了，我?guī)湍闶刂Ｄ菋D人笑著說了聲謝謝，就腳步不停的擔(dān)著東西向前走去。路上不時有些收廢品的騎著后座上掛有兩個大竹筐的自行車的駛過，有些就是專偷城市里下水道陰井鐵蓋的，難怪那婦人有些不放心。

　　聽那婦人說的是客家話的口音，我知道是城市東郊的農(nóng)民，都是明清時湖廣填四川的移民后裔，世代的在這富庶的川中平原耕耘謀生，過的還好。只是這幾年，城市發(fā)展了，農(nóng)民失地了。許多失地的農(nóng)民，靠著那點多少不等的撤遷費住在安置房里，年青人就出外打工或在本地做點小本生意，年老如這婦人的大都在家閑著，打點小麻將混日子。然而為何這婦人如此辛苦呢，待她回來我想問一下。

　　婦人前行了五六十米后又持扁擔(dān)返回。我問道，太婆這樣的年紀為啥還這樣勞累。婦人笑而答道，不累不累，比種地時好多了。我說，何苦呢，不是有低保嗎？婦人一臉的無奈，還是笑著說，沒法找錢呀，我那小兒子在北方上大學(xué)呢，我這每天能掙20多呢，每月給兒子寄500呢，還好還好。

　　婦人匆忙的說了幾句后，又緊緊的擔(dān)著東西向前趕路了。我對她有些可憐，也有些敬意，目送著她遠去的背影。

　　從那天以后，注意到這拾破爛的婦人，每天如然，有規(guī)律的，一天一天的。

　　在每天晨練時，我總要順便的把一些東西，空牛奶盒、塑料袋、廢報紙、啤酒瓶之類，還有一些單位里用過的捆東西的帶子，都放在路邊的小樹旁。我知道那個拾破爛的婦人就快要從這里經(jīng)過，每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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