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的記憶隨筆回想

2021-06-11 隨筆

　　人生的許多第一次，總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的第一次喝酒，至今記憶猶新。

　　24年前，我接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這在我的小山村引起了不小的震動，鄉(xiāng)親們奔走相告，沸騰一時，因為我是我們村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大學生，這“唯一”的記錄也不幸記我保持了12年。當時，我成了村子里的“風云人物”，對于我自己來說，也不亞于范進中舉，只是沒有瘋。

　　接到通知書時，母親去世剛剛半年，父親去世僅三天，苦盡甘來，悲中喜來，心情是復雜的。老李家出了“狀元”，兄嫂們比我還高興，三哥在縣城里買了菜，臨行的'前晚兒，便在四哥的家中擺開了酒宴。我第一次喝了酒，哥五個一氣喝了三瓶燒酒兩瓶果酒，醉得一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第二天，四位哥哥送我上路，走在山道上仍是飄飄的感覺。

　　我以五科的成績考上大學，外語一點不會，走進大學的校門時，連26個字母都排不起，沒想到第一節(jié)課英語老師講了近一本書，視外語如天書的我，如墜五里云霧之中。同時也得知，外語不及格將得到降級或畢不了業(yè)的嚴重后果，剛剛從壟溝里爬出來的我，又迎頭遭了一鋤頭，不知如何是好。

　　半學期摸爬滾打下來，考試自然不及格，交卷的同時，我覺得也交出了我大學命運的一半。“何以解憂？惟有杜康”，我竟鬼使神差地在校門前的一家商店買了一瓶65度的二鍋頭，又到隔壁的飯店花五毛錢要了一盤花生米，又醉得一塌糊涂，當同學們找到我時，已經(jīng)不醒人事了。

　　不過，這頓酒卻喝醒了我，從而面對現(xiàn)實，發(fā)奮苦讀這“鳥語”。大學四年，雖名為讀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其實我比外語系英語專業(yè)的人學英語的時間還要多，最終以83分的成績完成了學業(yè)，從此，我很瞧得起自己。

　　跟頭把式地畢了業(yè)，走進了一家企業(yè)，幾年后做了辦公室主任，又接觸到了久違的酒。那家企業(yè)是全國建筑業(yè)百強之一，紅火得相當?shù)目梢浴Ｎ业娜蝿粘艘荒甑膬蓚€報告和幾十個文件之外，那就是喝酒。“但使主人能醉客”是我的崗位責任制的第一條。這段時間可以說掉到酒缸里去了，一天喝兩頓，一頓陪三桌是常事兒，因此我的酒量，以及雜技式的喝法登時出了名，老板也覺得我是個人才----“一手是文憑，一手是酒瓶”的人才。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如果那時真的喝死酒場，有可能追認個“烈士”什么的，最損也是“因公殉職”，畢竟喝酒為了企業(yè)，也的確間接地喝來了效益。因此，一時間在公司上下也就有了“第一酒仙是李祝，今天喝酒明天吐”的“美譽”。我當初的稱職，現(xiàn)在想起來都后怕，“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后來，上來個比我還能喝的老板，我就辭職不干了，以前是我醉老板不醉，后來是老板醉我不醉，我豈能受得了，6000名職工怎能受得了，我怕貪這個醉名或罪名就不跟他玩了，狠狠地炒了一把老板的“魷魚”，從此過了一段學佛的日子。

　　喝黃了那家企業(yè)（不是我喝的），也同時喝走了我。我便考入了一個新行當，當上了記者，與酒也揮之不去，從而故態(tài)復萌、舊病復發(fā)。所不同的是，過去是陪人家喝，現(xiàn)在是人家陪咱喝，尺度和喝法不一樣了，開始還有些不習慣，時而反客為主，看到陪我者就是從前的我時，惺惺惜惺惺，所以我喝酒總是主動配合人家的“工作”，以前是愿不愿意也得醉，現(xiàn)在是愛醉不醉，一時好得意。

　　酒精考驗過后，胃便不太好，家庭和工作的情形，越來越不允許我開小差，又加之有人施以至仁的監(jiān)督和真誠的幫助，我也就長了點臉。胃不爭氣，那就多費點心，由火熱的實踐轉入冷靜的思考，因而就寫了九九八十一篇酒文化系列隨筆，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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