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斜倚欄桿，余輝傾灑教室，映在他溝壑叢生的臉上。老王不僅老，而且無趣。學生們大都不愛上班隊課，他總可以從頭嘮叨到尾。每次他講到“精彩”處，總能聽到隔壁班的歡叫。我與同桌默默對視了一眼，那黑白分明的雙眼中的滿是無奈。
一、“小老頭”的倔
老王挺著直僵僵的身體從門口走進，透射著古板的氣息，仿佛是上世紀的人誤推了木門，穿過時間的隧道，來到此處。他走到電視機下方，努力踮起腳尖，伸出短小的手指，艱難地指向屏幕上的圖像。“LZ同學，若黃赤交角變大，五帶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我呆若木雞，他尖銳的目光，觸及我羞愧的臉龐。心虛得不敢抬頭，嘴里吱吱唔唔說不出什么完整的語句。眼睛死死地盯著試卷，似乎這樣就能得出答案。好半天了，他才讓我坐下。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終于逃過一劫！誰知——
“不會做，書翻到67頁最后一段，上面講得很詳細，下課再把這道題重做一遍。”
唉！老王，你就不能放過我一次嗎？用得著這么地執拗，這么地倔嗎？
二、“小老頭”的古板
一年一度的運動會又到了。這意味著什么？你懂得。憑白得了兩天的'假期！第一天，我要睡到9：30，第二天我要睡到10：00：這生活真滋潤。看了看窗外嫵媚的月亮，再看了看手表，還剩20分鐘，就可以開始兩天的假期了。看看班級，其實不必細看也知道，明天就是運動會了，誰還能有心思學習呢？這里一堆，那里一扎，嘰嘰喳喳地雜混在一起，就像到了菜市場。熱鬧間，突地就靜了下來。環顧四周，還是沒什么發現。
同桌以目示意，我猛得一激靈——在窗外。那兒憑空多出一雙眼睛，“猥瑣”地轉著。立馬正襟危坐，胡亂拿起書，極努力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他在暗處巡察夠了，心滿意足地走進教室。“明天就是運動會，大家要注意安全……”又是冗長的開頭。“明天，沒有特殊情況，不準請假。”終于講到重點，可我的假期夢卻碎了。“老師，那個，我，我感冒了。能不能請假不來？”我終于鼓起勇氣提出要求。“這個，不行！你請假了，別人也要請。學校說這兩天跟正常上課一樣，無特殊情況不能請假。”
哦，古板的“小老頭”。第二天，我還是將行李打包，偷偷摸摸地避開他的視線，逃之夭夭。
三、“小老頭”，我想對你說
高一的時候，“小老頭”還只是我的地理老師。可能是那次除我和某些人之外，大多數人都及格的場面，讓你認識了我。每次上課，第一排的總是被輪流著抽查。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高二時候，你是我的班主任，讓我更深入地認識了你。晚自修窗外的窺探，卻是為了更好地監督我們學習。古板、倔強是因為你對我們要求嚴格，想讓我們成為好的人，“讀書時，多吃點苦，出社會后少走些彎路”。如今已是高三，前途雖然崎嶇難行，但我們的心中都有個方向，明年這個時候，大家也將各奔東西。或許，多年后，會有人提起那段懵懂歲月中的“老王”，那雙窗外“猥瑣”的眼睛，那個屏幕下努力踮腳的“小老頭”。
“小老頭”，我想對您說：“謝謝你的倔強、古板，正因為這些鑄造出更優秀的我們。十年寒窗磨一劍，只待高考試鋒芒，明年的高考，請期待我們的輝煌，以此回報您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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