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散文

2024-09-15 蝶戀花

　　今天，又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很多游人正在祖國的山水間徜徉。

　　我和妻女昨晚便約定今天上午去游九仙嶺。吃過早飯，我們便出發(fā)了，交通工具便是我每天的坐騎“綠源電動車”。走到半路，我心潮一動，便鼓慫起妻女改變行程，去觀賞博陽河兩岸的風(fēng)景。女兒因去過幾回九仙嶺，便欣然附和著，愛妻在這方面是很隨意的，我們便把車頭拐上了博陽河堤。

　　再過三天就要立夏了，對于愛妻嬌女，陽光似乎有點辣，而對于短衫的我卻是恰到好處了。早晨的風(fēng)，從河面漾起，吹在身上還是有點輕微得涼，好在妻子比我知時令，和女兒都裹了件春秋衫，在這種陽光里的河風(fēng)中，在這河風(fēng)中的陽光里，便是再和煦不過了。

　　我們沿著河堤一直往前慢慢騎著，比走路的速度快一二倍。女兒被身邊的景色迷得叫聲不斷，妻子因堤面的坑坑洼洼時刻提醒著我不要走神。我自然是要應(yīng)著妻子不讓她擔(dān)心的，也更要和著女兒來欣賞這無限的春光了。

　　風(fēng)是那樣得柔和，裹著花粉，吹在臉上，軟軟的，像在涂抹細(xì)細(xì)的香脂；蝴蝶在花叢中翩躚，而花兒更是一片一片地紅過來，粉過去；清清的河水中，魚鳥在白云間嬉戲纏綿，偶或有一二條青鯇用尾盡力一擺，那層層鱗光，便一層層散到水草深處；陽光此時就像一個大男孩，在萬物身上嬉鬧著、彈跳著。此時此刻，我不知是風(fēng)兒扇動著蝶翅，還是蝶翅扇動著風(fēng)兒；不知是春光粉紅了花兒，還是花兒粉紅了春光；不知是魚鳥勾住了云彩，還是云彩勾住了魚鳥；……。

　　我們每到一處都想停駐，可前方的景色是那樣得迷人，讓人遐想不已。我們?nèi)邕@春風(fēng)，隨意地吹著；我們似這云水，無意地流淌著；我們在天水間呼吸著，自由而輕勻。那淡淡的花香、那濃濃的暖陽、那淙淙的流水、……，將我們深深裹在懷里。

　　遠(yuǎn)遠(yuǎn)地，我們望見了一座寶塔。其實，這座寶塔從我家現(xiàn)在的陽臺便能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我已依稀眺望了它不知多少次了。而腳下這條河堤我也走過至少十幾個來回，但那卻是當(dāng)年的抗洪搶險防汛期間，至今也已十多個年頭過去了。記得那時都是坐著車來來去去，又是在夜晚，自然沒有時下明媚的陽光和這翩躚的蝶舞，這座寶塔當(dāng)年也因蒙了朦朧月色，于我就顯得更加神秘而幽遠(yuǎn)了。

　　終于我們可以清晰地望見塔身，甚至于在碧藍(lán)的天里，可以看見寶塔的高處有飛鳥和茸茸的綠一起舞動。我便決心要走近她，去探究心中一直以來那滿滿的神秘和幽遠(yuǎn)了。

　　我在田埂旁停了車，讓它獨自享受這無邊的暖陽。其實，我的這輛綠源電動車一直陪著我上班下班，風(fēng)里來、雨中去，我卻從來都沒有為它感受過。此時此刻，在這座明亮而幽遠(yuǎn)的塔前，哪怕就十幾分鐘的短暫離開，我從未有過地、深切地感受到那樣的依戀和不舍。

　　受了心中那股神秘和幽深的感染，通向?qū)毸嵌潭痰纳铰飞希迕鲿r節(jié)人們的思親之花依然艷紅，妻女看了都緊緊偎著我。妻子嘴上說是怕春天的蛇，其實對于有些迷信的她我更相信她內(nèi)心惶恐的因由。妻臉上露出些退卻的心意，但終究還是被我的堅持和勇氣所融消了。我們來到塔座下，才發(fā)現(xiàn)塔座旁有人家正在勞作著，他們像我們一樣穿著，妻子見了，明顯輕松了許多。

　　對于今天的“自駕游”，我們是用心來做導(dǎo)游的。面對著眼前這座塔，我極力想知道它的年代，也更想知道它的一些故事和傳說，可沒有向?qū)В乙仓荒軓乃唏g的石壁間去尋找和猜想它的歲月了。經(jīng)過努力的辨認(rèn)，我們知道了它成于清嘉慶年間，其它便一無所知。我是不想就這樣放棄的，怎么樣也得知道它的一些故事，否則是難以慰藉我平日里的眺望的。于是便走進(jìn)了一戶人家，謙躬地問起塔的傳說，便又從謙卑的回答中知道塔成于明代或更早，先后遷址三次，清嘉慶年間才搬遷至此，又知道它起鎮(zhèn)河妖的作用，至于河妖是蛇精還是鱉怪，我就無需再究了。聽了這些美麗的傳說，我心中從此又添了些許的神秘和幽遠(yuǎn)，增了更多的神奇和力量，有朝一日我去游西湖雷峰塔時，一定也會向游人述說博陽河畔九仙嶺旁耕叟南莊里的寶塔傳說的。

　　我們辭了塔和守塔的人，又辭了塔上歡歌的鳥和看得更清楚的塔身上的枝枝葉葉。其實這些鳥是高尚的，它們把草、樹種在塔上，才讓塔在月影下矗立得那樣挺拔而婆娑；其實這些守塔的人更是無私的，他們?nèi)找购退嗤来鸀閬砜屠m(xù)說塔的傳說，讓傳說這樣美麗，這樣深幽。

　　我在妻女的拽拉下下了山，來到離我的坐騎十幾米的地方，突然女兒一聲驚呼把我從清朝、明朝甚或更久遠(yuǎn)的年代中拉了回來。“老爸，快看，車的鏡子上方好多蝴蝶”，我趕緊拉住女兒，生怕她去驚了它們。只見蝴蝶時而落在鏡上，時而飛于鏡前。先是七八只，又飛來四五只，它們上下飛舞，如勁風(fēng)里的梨花，又似碧海中涌起的簇浪，那樣的白，白得讓人眩目，又那樣的輕，輕得如風(fēng)中的飛絮。它們一會兒如花兒般綻放，像白日里禮花綻開時飄蕩的煙帶；一會兒又從四面八方擁簇到一起，形成一個雪白的球，在陽光下，在綠草如茵的田野里不斷翻滾。女兒終究經(jīng)不住這種情物的煽動，撲上前去要和它們合影，一下子，蝶兒便四散了去。美好的東西有時就這樣，越是美好就越是凋得容易、逝得匆忙。

　　女兒看著蝶兒飛去，有些悵惘，妻子拿著手機立在那里也顯得無可奈何。此時，我突然想起周敦頤的《愛蓮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yuǎn)益清，亭亭凈植，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雖蓮與蝶一靜一動，可在這柔和的風(fēng)中，在這流動的春光里，如果花上有蝶，蝶下是花，又有誰能告訴我是蝶戀花呢，還是花戀蝶？

　　快近響午了，妻女有些餓了起來，傳遞了些回家的意愿給我。我有些怪她們早餐的節(jié)省，卻來滌洗我正濃的春意了。可我想這也并非無一好處，如此回去，就有意猶未盡之意，待到明年山花爛漫的季節(jié)，我們又來這里尋花問柳，采蜂捕蝶，自會更有一番景致了。心里想著便到了水岸花都小區(qū)門口，心里也都樂茲茲的。

　　我們回到家里，我來到陽臺上想再去眺那遠(yuǎn)方的塔，恰巧一只蝴蝶從陽臺前飛過，我便無心遠(yuǎn)望，就細(xì)細(xì)地寫起了這篇《蝶戀花》。

　　德安縣城鄉(xiāng)居保局：夏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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