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見
一路上牽牛花開放時(shí)發(fā)出的
叭~叭的聲音
我同樣也看得見
屋頂上空
炊煙一縷縷散盡
消失得干凈，自然
炊煙下是一排排紅底灰墻的泥瓦房
是沒有南方青墻黛瓦的詩意的
那是我的村莊
房屋后邊是成片成片的田地
生著一趟黃楊，圍著一路向北
仿佛沒有盡頭的水泥路
地里蔥密的蒜葉
極自然地成一片舒服的綠意
一直蔓延到山腳
倚著一塊青石
歇息下了。
就是一圍遠(yuǎn)山，
那樣美麗又愜意地圍著村莊
和一池綠。
遠(yuǎn)山的后頭還是山
我的父親母親
在我五六歲時(shí)，帶我到地里去
我可以趴在壟上
看他們?cè)谀贻p的土地上
同樣年輕有力地?fù)]舞著鋤頭的身影
當(dāng)汗水，浸潤他們土里生長的夢(mèng)想時(shí)
我想他們是興奮而滿足的
盡管在那樣的黃土地里
長著的不是美麗的花兒
當(dāng)我不再愿意去地里
他們還是得每天扛起鋤頭
朝著大門的方向
去他們太過熟悉的
那片土地
待到夜里
靜無人煙
牽牛花瓣合攏
溫實(shí)的月光照著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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