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看，彤云已經密集地布滿天空
風也陡然凜冽起來
街道上那些裹緊帽檐前行的人
落葉追逐飛舞在他們腳跟
這來自北國的寒潮真冷呵
他們說，凌晨曾有微雪降下
我也該回家了，回家去
加上我銀灰的小棉襖
在一朵雪花的注視下梳我參差的發
把一些歸攏在頭頂
再用一枚粉紅鉆飾的發卡點綴
然后去給陽臺的花澆點水
順便看看對面屋頂的那只貓，它喜歡
在瓦楞上打滾，和覓食
它有著白色的肚皮，花的耳朵
你看，這一切多么寧靜
仿佛上主的圣音籠罩
二
只是，昨夜北風哭號
你曾入我夢來
你那打了一半又放下的電話
抬手欲發終又放棄的信息
將我從沉沉的夢里拔出
我們相聚在一個從未去過的教室
你把書包狠狠摔打在桌子上
一語不發地在我身旁坐下
很多人圍著我說笑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你陰沉的臉
我不記得夢里的自己是否還愛你
你是我的'，咫尺天涯的同桌
夢里，我們不發一言
夢醒后，依舊相隔千萬里
遙遠到，今生不能再見
三
今生不能再見
你就別來一再地扣打我心
我曾經那么飛蛾撲火地
深深地，愛過你
我又曾經那么枯萎凋零地
世界末日般地，失去你
那些日子
那些不堪回首的風刀霜劍
沒有它們
今日我怎能如此面帶微笑地
寧靜，祥和
四
閉上眼睛，在燈下
音樂如水地漫過我心
那只失蹤一個月的花貓
會不會躲在我窗前扶疏的花木里
用簾幕縫隙透出的微光，取暖
窗外，應已酷寒
一些雪花，正在無聲地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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