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我真的睡著了
仿佛
一場雪的肆虐凌寒
偷偷地鋪滿
空白了陳封許久
那殘缺不全的詩箋
曾經(jīng)的心事
忽然
被夜風(fēng)分割成
無數(shù)的頁碼
每一章節(jié)的概述
被一次次分裂又被
一次次還原
匍匐在朝圣者的腳下
拼命地撿拾，整理
那些插圖，注解和標點
包括段落間的空格
序，梗概和前言
卻不由下意識的拒絕
接近最后那個句點
青春漸漸被風(fēng)化
開始無休止的延展
那條崎嶇的小路盡頭
日光，就潛隱在
每個字的暗寓深處
與
間架結(jié)構(gòu)的縫隙之間
曾努力著，努力著
在墨跡未干的情節(jié)里爬行
固守這刻苦銘心以至唯一的執(zhí)念
甚至不惜用炙熱的血液
把貧乏的生命，一次次
被迫地揮發(fā)，一次次
竭力地渲染
盡管，會被口碑
修剪成黑白的蒼顏
盡管，會被墓志
凝固在永恒的某一天
只愿，被叩拜的名字
在哪怕是簡短的悼文里
——長駐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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