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
很久很久了
我一直穿著那件深灰色的衣服，等你
在原來的地點
不僅僅是因為它耐臟，保暖，更是因為
那灰色代表著我此刻的思想：
一成不變，用同樣的姿勢行走，
用同樣的目光打量所有
這二月的風(fēng)，執(zhí)意要我換上一身翠綠
還要我學(xué)著手舞足蹈
它還不斷地撩撥我的長發(fā)
我的長發(fā)會不由自主地亂飛
我的長發(fā)飛舞的時候
就有人拿起相機或畫板
于是我朝那些相機和畫板微笑
我憋見那人用水彩筆迅速地添加了標(biāo)題《驚艷》
我不相信這可能不是真心話
但還是覺得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有種害羞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你探詢的目光
我知道，你已經(jīng)認不出我
我給你一個眼神
你立刻便領(lǐng)會了
你沒有責(zé)備我
你說。春天真好，連你都改變了
我說：我的心依舊
二．燕子
當(dāng)?shù)谝豢|朝霞，經(jīng)過你的窗口時
你一定要記得傾聽
它會告訴你，我歸來的具體日期
當(dāng)?shù)谝豢|清風(fēng)，拂過你的臉龐時
你一定要記得詢問
它將告訴你，我們相約的地點
說好了，在三月的某個中午
我們一起去種植玫瑰
你一定要等我，我會如期而至
你不必擔(dān)心，以往
我們精心挑選的日子
總是斜雨紛霏
而我們錯過的日子
總是驕陽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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