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么慢地行走
我也已經到了
冬天的心臟
睜開眼
就能看見
先人的墳墓
在一座大山的中間
茂密的綠樹懷抱著
割草，添土
點上一柱香
擺上果品菜蝶
燒化一把銀子紙
我知道
是我在做著這些事
鬼神看來
總是冬天的心臟
在冰冷的風中激烈地跳動
我知道
我只能匆匆
向先人問聲好
冬天的心臟
只能經過，穿過
并不是活著的人
可以駐足，可以停留
而死去的人
是不是感覺到我
他能感覺到墳頭的青草
青草中窩居的小鳥嗎
不管怎么樣地悲傷，疑惑
無論如何的傾訴或者安慰
我畢竟走出了冬天的心臟
睜開眼睛
就能看見寬廣的道路
道路兩邊灰茫茫的蘆葦
無邊無際枯干的草葉
我不知那邊是春
那邊是秋
自己離春天更近
還是離秋天更遠
注：閩中的部分縣市有著冬至祭祀先人、祭掃墳墓的習俗。據說，鄭成功抗清時，認為清明祭掃墳墓，清在明前，豈不長了清的志氣，于是改冬至祭掃墳墓。后清朝統一中國，閩中或許因交通閉塞的原因，至今沿襲著冬至祭祀先人、祭掃墳墓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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