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大樹
我愿做一棵大樹
即為樹
我準備脫離你們的那些
榫卯鑲嵌和對仗押韻
你們在這些個把戲里 虛偽的
自我捆綁又企圖掙脫
自欺欺人的舞蹈了多少世紀？
||
盡管你們的著作浩如煙海
你們在其中沾沾自喜且自以為是
有空前孤獨者
也不乏殫精竭慮者
可是突然某一天 槍炮聲里
一只數千強盜的小小船隊
就讓你們大部分匍匐在地
分明的
我嗅到了腐朽千年的霉氣
||
于是我只好逃進樹林
經常在這里努力艱難地思維
在亂麻一樣的柯杈間
我不見榫卯鑲嵌
也沒有可笑的對仗
自以為是的工穩 很笨拙
所以人們大多
被李杜所宣揚的
帶有韻腳的大川吸引而去
||
這里很笨拙卻有另一種
不同與你們常說的形式美
不在芥子園的畫譜里
更不在四王山水里
也不全像范寬也不全同于李成
更有另一種美 野性的
||
粗莽而率真
紛亂而明快
密匝卻不乏主次 最主要的
雖然大氣咆哮卻也平淡至極
不像沉默寡言的農夫
心里卻想著從天而降的金子
不像溫文爾雅的紳士
羨艷和嫉妒卻沸騰在心底
在樹林里獨特的思想
你不覺得自欺的人類
還不如枝干間游走的螞蟻？
||
我自愿做一棵大樹
甘愿脫離你們的思維
我不愿在這些個把戲里
虛偽的自我捆綁又企圖掙脫
情愿在秋風中的樹葉下起舞
像鳥兒和衰草那樣隨著風
和鳥兒和樹們相依為命
說起最粗糙最最樸實的話語
演繹起只圖溫飽的日子
甚至想像白鷺那樣去尋食
直至和星星一樣寧靜的休息
||
拋棄榫卯鑲嵌 工穩的句式
不學你們的那些個————
在你們無懈可擊的舞蹈中
樹和鳥兒們已紛紛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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