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錢的歲月散文

2020-07-22 散文

　　我每天都面臨著和行行色色的人打交道，時刻面臨著和顧客討價還價的交易，時刻處在無奈的和顧客價格爭論的交談中。每至黃昏，偶爾也出去透透氣，享受大自然的芳香。踏著厚厚的一地落葉，頂著秋風，挽一縷清風，毫無目的的漫步在林蔭間，好美的景色啊！收獲的季節，枝頭小鳥呢喃著，落葉翩翩飛舞著，迷戀于秋色，沉浸在秋景中……找不到回家的路口。我停下腳步，靜靜的回顧追憶失去的記憶，在深深的記憶中，浮出了那一元錢的歲月……

　　那年月，一元錢可以給學生食堂夠交一個月的飯菜票；那年月，一頓飯需要收五分錢的菜票；那年月，一元錢可以夠交一學期考試的試卷費；那年月，一元錢可以買到50盒火柴；那年月，一元錢可以買到十幾斤煤油來供學生用煤油爐做飯；那年月，一元錢可以買到很多的心儀禮物；那年月，一元錢也曾深深留下了我生命中的第一珠淚花——我珍貴的第一顆淚珠，永遠被刻印在一元錢的歲月里。

　　那年逢至考試，是個禮拜六，班主任再三囑咐學生們放學回家，回來時而必須帶上一元的試卷費。當最后一節課下課時，同學們都蜂涌著擠出來教室，通校的直接回家，住校的還要到宿舍收拾一下行李再回家。有的步行，有的騎自行車。我和其他住校生一樣把書包放在宿舍，拿上裝菜的瓶灌和背饃的包，輕裝上陣，歸心似箭，也擠在堵涌在校門口的人流中。簇涌著擠出校門，直奔遙遠的家鄉，一個有母親編織的溫暖的家。一個凝聚著母親無限牽掛的的家。那時的我，沒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唯一的'交通工具便是兩條勤快而修長的腿和走過歲月的雙腳。在漫長的行程上，踏過了柏油馬路，漫過了泥濘不平的鄉村小路，翻過了山嶺，淌過了河畔，爬上了山坡，歷經三小時，才能到達有母親深情等待的路口。

　　那年月，一邁進門，匆匆放下包包，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母親早己準備好的飯菜。那是候雖然沒有豐盛的菜頭，就是簡單的炒土豆絲和一碟家鄉味的麻菜，咸菜，加上母親親手做的拿手好面醬拌著飯吃起來特香。偶爾也吃上一些母親親手做的原汁原味，沒有一點假的純麻腐包子，是最好的佳肴。那香味饞人，留有余香。一頓暴餐后，才緩緩和家人盤談，我一邊向他們匯報校園所見所聞以及校園“風光"，一邊問及家里的情況。我整個身心投入到至親至濃的濃濃親情中，貪婪的享受著親情帶給我的幸福，享受著全家人聚一起的那種其樂融融的歡樂。

　　可是，那年月屬于我的歡樂并不多，除過行程的三小時已剩不多的時光，豎日我又要奔赴校園。晚間，傾聽著母親精打細算的籌劃漸漸進入夢鄉。那時的夜晚似乎很短，時間也蹭蹭走的很快。轉眼到了返校的時間，耳邊響起了班主任再三的叮嚀，“回來必須帶上一元錢的試卷費"。在那窘困的歲月，唯有靠哥哥一月二十二元的工資維持的家庭來說我實難再張口要錢。我怎能打破那幸福的氛圍呢？那一元錢在我的腦中轉來轉去，無休止的來回著……始終沒有出口。可我心中明白著，那一元錢的份量是很重很沉的，遲早是要向班主任教的。我強忍著內心的博擊，深深咽回了欲說的話語。臨行前，家人再三問我是否拿錢，我強咽著心中的酸通，強裝著笑顏說，下星期吧再拿吧。我知道我的上學已經給他們是一種最大的開支了。離開親人，匆匆踏上了返校的征途。在無家人和他人的家鄉路的轉角處，我第一次流下了心酸的淚水，一顆無奈，無助的淚珠，讓我第一次感到了一元錢的份量。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包含著母親深深的期盼；包含著至深至濃的親情；包含著我與親人共患難的理解；包含著我對家人深深的痛惜。一路上，回顧著母親的一份清單，她是何等的殫精竭慮，何等的剛強。在那窘困的日子里，她記錄的帳本是真實歲月的見證。她堅難的掙扎給出了一個令我寒酸而又令我信服的答案。“咕嚕，咕嚕”一群南飛的大雁飛過頭頂，片片落葉和著秋風吹落到我已冰冷的臉上，中短了我長長的記憶，天色暮晚，我極力我尋找回家的路口。

　　凝視著一地的落葉，無精打彩的漫步在返回的路途中，想著記憶中那一元錢的歲月。時光如梭，轉瞬即逝，多少感慨啊！光陰似箭，轉眼三十年了，許多陳年舊事已模糊不清，唯有那一元錢的歲月，在我的人生長河中永遠銘刻著，銘刻著我無字的歌。在今天物質橫流的社會里，誰還會憐惜那區區的一元錢呢？

　　我們沒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人活著，就是自己的寂寞。前行就個會有坎坷，不管是悲是喜，不管成功與失敗，我都有權力讓我的人生篇章中不能留下缺頁，章章節節都是我人生中不可缺的，都是我完整人生的一部分。愛它們如同愛自己的生命一樣，無論人生中的哪部分，都和我生命中的血脈緊密相連的，我愛我真實的人生，不曾讓半點虛偽滲人。流年在時光的樹上會開出淡雅的花，歲月在時光的心中會留下刻骨的痕。我靜靜的收藏著那一元錢的歲月。回頭望那落葉一地的林蔭，已消失在灰暗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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