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又去了散文

2024-10-23 散文

　　一個朋友的珠寶店，開在廣州上下九步行街珠寶城，經營兩年，不溫不火。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朋友打算撤資清場。

　　三年前，朋友珠寶店開業。我專程從深圳幾經周折，參加了開業儀式。鮮花和彩旗布滿了店鋪四周，賓朋滿座，美酒盈樽，很是熱鬧。

　　那一次，沒少喝酒，竟然忘記了是怎么回去的。新買的手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老婆說我窮得瑟，第二天又忙著買手機和補卡。

　　應朋友邀請，上周末，我不去不去又去了一次上下九。這一次，朋友沒有了當初的豪情萬丈，我也不勝酒力。在二樓的西門町美食城，幾個人吃了些中西結合的美食，喝了些紅酒和果汁。

　　其實，朋友早準備了好酒，在后備箱放著呢。朋友打算走之前喝個痛快，一醉解千愁，和今天握手，與昨天決別。

　　或許是氛圍不夠好。畢竟是歇業，虧本清倉。也許是我，已經戒酒兩年的緣故。我戒酒之后，參加聚會次數少了，去了不喝酒，容易得罪人，索性能不去就不去了。

　　熟悉你的人，知道你戒了酒，往往以茶代酒，也不能挑剔。偶遇第一次，盛情難卻，你不喝點，說你不給面子，還真不好意思。碰杯后的一剎那，偷梁換柱，移花接木，酒順著胳膊，沿著脖子，不知道濕了多少衣袖。

　　朋友們調侃我，你還真有毅力，果然把酒給戒了。有朋友說，能戒酒的人，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這故事，還真得從兩年前說起。那是一個酷熱的盛夏，我也是剛剛經歷過一場職場轉型，從一個繁華的大都市白領抽身，準備到家鄉的小縣城謀生。

　　一個夏天的晚上，應同學之邀，在太平參加了海歸同學峰的晚宴。十八九個二十多年沒有見面的同學，圍坐著在五米見方的大圓桌上。那場景，讓我喜出望外，也倍感親切。

　　席間，同學們推杯換盞，我不知不覺興致盎然，全然沒有了意識。事后同學告訴我，糗大了，車上吐了一攤，連影都沒合上。

　　我清楚的記得，第二天早上，我是從浴室爬起來的。女兒告訴我，怎么都醒不了，盡說胡話，還不停地吐。

　　醉得有多慘，膝蓋的挫傷和滲血告訴了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幾天，我渾身無力。這酒，怕是真不能再喝了，我告誡自己。

　　其實，戒酒，也不止一次兩次了，每回都沒有成功。酒之于男人，則是水的外形，火一樣的性格，充滿了誘惑。每逢有酒宴，我總是不去不去又去了，不喝不喝又喝了，喝著喝著喝多了。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古往今來，多少人和事，無不在酒桌上，抑或酒后完成呢。也許，這也成了我前后幾次戒酒失敗的借口。

　　第一次戒酒，還得追溯到十多年前。我正在深圳麒麟山莊附近一個公司做車間主任。清晰記得，一次酒后的午夜，腰部疼痛難忍，后來排尿困難。

　　直到第二天八九點鐘，才由當地社區門診轉入深圳武警醫院，并經診斷為腎結石。事后，醫生再三交待，忌辛辣和酒。

　　從此，我便踏上了一條漫長而又孤獨的戒酒之路，沒有同伴。大小聚會，滴酒不沾竟有一年有余。

　　莫言說，如果世上沒有美酒，男人還有什么活頭？如果文學不寫酒色，作品還有什么看頭？

　　再往后一年，我做了計劃課長，公司年營業額，首次過億元。同事們按部門績效考核指標，提取了年度獎金，公司也舉行大型年度答謝酒宴。我堅持了一年多的戒酒之路，就這樣，最終拜倒在E君的美言與酒色之中。

　　有些酒宴，可以不去，有些酒宴還真的不得不去。中國人待客之道，講究禮尚往來。就像現在的朋友圈里，今天你贊了我，明天我也贊一下你。

　　公司來了重要客人，你的上級領導不勝酒力。酒過三巡，領導給你使了個眼色，這時候，你得學會眼觀六路，替領導擔了下來。

　　又有一天，在家鄉的小縣城，邂逅當年你暗戀多年的班花，還不用你掏錢買單的情況下，你不得美酒咖啡，舍命陪君子，好好陪陪？

　　蘇軾說，亭臺樓閣，美酒盈樽，一雙醉眼望空塵世浮華。我不喜歡酒的味道，但喜歡醉的感覺。

　　有人說，不會喝酒的人就是不解風情之人。其實，我們愛上的不是酒，而是端起酒杯的瞬間，把快樂和不快樂的事情融入酒里。我干了，你隨意，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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