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春天散文

2020-08-26 散文

　　霧靄飄逸的春日早晨，某部大山處深倉庫的草草木木，被昨夜一晚的春雨洗滌的嫩綠滴翠。杜鵑不知疲倦的聲聲啼鳴在幽靜的山谷中，如同春日的召喚伴我行進在去往庫區的小道上，清新的空氣裹著嫩芽的甜香，陣陣從迎面撲鼻而來，使人頓覺精神爽朗，使上山的腳步也變得矯健有力和充滿活力。

　　記不清已是多少次查庫從這條山路上走過。那陡峭的山石、攀援的藤蔓、高山的流水、青石的過橋……都是那么的親切和熟悉。不知不覺間，“軍事禁區”的標牌已矗立在眼前，隨即哨兵嘹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報告首長，Ｘ號哨位值勤戰士……”，登記和檢查哨位情況后，交待了有關事項我又向庫區縱深走去。沿庫區道路的兩邊長成了茂盛的長年綠樹木，雨后的新綠掛滿枝頭，遠遠看去如兩列整裝待發的'隊伍，在聽候司令官的指示和檢閱；洞庫兩側的座座山脊上披滿了鵝黃綠外衣，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山花點綴其中，如娉娉婷婷的春姑，穿上了一身亮麗的秀袍在晨霧里抖俏，給庫區的早春平添了迷人的色彩；每一個倉庫門前，新栽上了一片片新樹，這些新栽的小樹雖不及那些大樹綠意盎然，而枝頭鼓苞的綠芽給人一種生命的象征和未來的遐想，圍繞在樹坑一圈的大小石塊，清楚的記載著官兵們植樹時挖坑拙石的艱難，那分明包函著官兵們對新春的理念和向往；栽過樹的空地上，堆滿了一堆堆精心篩過的細土，這些細土都是從倉庫山外十多公里以外運來的，那是倉庫準備在這些地方植被草坪，使昔日大山深處都是石頭和茅草的倉庫，美化成園林式的標準化倉庫，官兵們雖然手上磨出了老繭、工作服磨破了一件件，但憧憬著倉庫美好的明天，大家伙再苦再累也無怨言，在春日里心甘情愿的早早灑下了綠化的汗水。

　　不遠處，正在執行流動哨的值班班長劉振華和新入伍的戰士張利帶著軍犬向我走來，在了解了庫區安全執勤情況后，我們的話題自然就落到了最近倉庫的植樹綠化上，班長小劉說：“現在的庫區與我們剛來時變化可大啦！那時倉庫的綠化防偽大多以一年生樹木像秋樹、胡楊樹、泡桐樹等為主，雖然成效快，但每到冬季樹葉一落，不但起不到蔭蔽防偽作用，同時容易引發火災，給人以不安全感。你看！他用手指著眼前的那些樹高興的說，這些都是近幾年栽的雪松、女貞樹、石楠樹、法國冬青、松柏等，雖然長成大樹速度較慢但一年四季長青，既起到了軍事防偽作用，又比原來美觀、潔凈、安全。”我說：“最近大家既要收發物品站崗放哨，又要起早貪黑清理卵石栽樹，官兵們有沒有反映吃不消的？”小劉憨厚的笑笑說：“哎呀！你還沒從大家的精神頭上看出來？庫里原本考慮挖樹坑的地方都是鉆山洞時拉出來堆積的石頭，規定每人一個星期只挖一個一點五見方的樹坑，可大多數人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任務，我們班的小張有天凌晨六點鐘下崗后沒有顧上休息就去掏樹坑，早上起床找不到人還真把我嚇了一跳，在植樹地點找到他后還狠狠地把他批評了一頓呢。小張！是不是有這回事？”站在旁邊一直聽我和劉振華談話的新兵張利，被劉班長這么突知其來的問話，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

　　告別劉班長他們，我又檢查了其它哨所，見無其它異常情況后，便順著來時的山路往回走。這時，晨霧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然褪去，東方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山色忽然間變得更加潔凈翠綠和明朗起來，從哨所小路向下望去，山下春天的景象盡收眼里，那溝谷間潺潺跳動的溪流，仿佛是自然的詩、春乳的吟唱和擊響的聲樂。大的鳥小的鳥，顏色很好看，雖然，叫不上名字，卻在山澗飛來飛去地鳴唱著如歌如詩。

　　綠色依山而下，漸漸地向遠處伸展而去，越過河流，越過平川，直至被天際似淡淡的綠云所吞噬。你看那黃色的油菜花，如畫家手中的畫筆，把那蘋果綠、嫩綠、草綠、苔蘚綠、橄欖綠、茶青綠、常春藤綠、鈷綠、碧綠、綠松石綠、孔雀石綠、薄荷綠、鉻綠、孔雀綠……等光照后的不同顏色，間接或不間接的隔斷分開，展現出一幅春暖花開的圖畫；又尤如用農家婦女織布機上的花格布織錦鋪滿大地，把早春打扮成五光十色花團錦簇的迷人布衣。你再看那不遠處高速路上飛流的汽車、鐵路干線上呼嘯而過的火車；遠處聳立的高樓大廈和忙碌著起吊的腳手架，構成了一幅生氣蓬勃的現代化卷袖。近處，田野里憨厚的牛馬在田地里牽著犁鏵切開泥土、鑲入春陽，拔節的冬小麥、草兒、芽兒、葉兒、花兒偷偷的妊娠著……，遙想秋天時碩果累累的十月金秋。

　　走出庫區的山路，營院在前面依稀可見，剛入伍的新兵們正在操場上訓練，錯落有致的口號聲從遠處傳來，這是他們入伍后從一個社會青年向一個軍人蛻變的關鍵，頓時我的腦海里被一個個生龍活虎的新戰士形象所占有，心兒突然清亮起來：他們不正似庫區新栽的小綠樹么？每一個草綠的心扉在這個季節里，都將盡情地吸吮著庫區內外甜若甘飴的空氣、水份、陽光，為成長為一名真正合格的鋼鐵戰士而頑強勇敢地磨礪著，在這個寂寞偏僻的大山深處為祖國和人民站崗放哨，永葆欣欣向榮和平美好的春天。

　　倉庫的春天，就是這樣靜稍稍的在大山深處布展，從不向外界眩耀自己的美麗、燦爛和動人的畫面，用花季少年般的青春夢想譜寫著忠誠，用強勁雄健的青春律動蘊育著亙古新綠，枯寂的高山峽谷將為他們作證：一年又一年青春飛揚的士兵，在大山處深將時時同人民的脈博一起跳動，同祖國強盛與日同輝。

　　倉庫的春天，是戰士們快樂成長為參天大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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