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對干癟的腰包的經典散文

2024-11-01 散文

　　對于湖南廣大的棉農來說，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一年，是讓人沮喪和迷茫的一年。七、八月份持續的高溫少雨，加上九月份的陰雨天氣，惡劣的氣候直接導致棉花的品質下降，達不到國家的收購標準，價格下滑，行情低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導致棉農的腰包會干癟癟的。

　　在我們這個地方，湖南益陽南縣的某個鄉鎮，大多數農民以種植棉花為主要經濟來源。除了有些留守婦女和體力不支的老人種幾畝維持生計，多半是十幾畝、幾十畝的大面積種植。每個家庭的成員起早摸黑，不管天晴下雨，每天像個地陀圍著棉田、棉花轉。從最初的育苗、移栽到棉田的管理，到七月開始采摘爛桃，一直到十一月，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把幾千斤甚至幾萬斤棉花一朵一朵純人工地往家里摘回來，都是把一年的心血都砸進去了，絲毫不敢有怠慢。種棉花是極耗人工的，請人摘花又不劃算，一天一百元的工價，所以有些人家寧愿讓棉花爛在地里也不請人摘。棉花又是需要及時采摘的，否則，被淋了雨的棉花顏色不好看，又破壞了纖維，直接影響棉花的質量。風調雨順倒好，如果老天愛折騰，那么辛辛苦苦一年的棉農只能面對像狗屎一樣貶值的棉花長吁短嘆，面對干癟的腰包愁眉不展了。由于今年的前期旱災和后期陰雨天使壞，就這樣讓很多人白忙活一場。

　　我們家雖然開了小店，但由于農村流動人口少、消費水品又低，所以除了過年過節的生意好一點，平時也是冷冷清清的。這樣的收入當然不能支撐一個家庭，何況孩子讀高中，她一個人就要花費一萬有余。為了增加收入，從05年開始我們家也種植棉花作為主要經濟來源。小店的生意到了七月就處于半歇業狀態，到十一月才開門正式營業，平時只在中午和晚上開門，偶爾有幾個顧客光臨卻是這也缺貨，那也過期。盡管是這樣，家里的收入和開支基本能持平，有時還會有剩余。這是因為有幾年的棉花價格挺好，每年到年底都會有三萬多元的收入，加上小店的輔助收入，日子倒也過得去。

　　今年就不行了，棉花價格不樂觀，直接影響我們的收入。自己估算一下，也能想象到今年的腰包會有多么干癟。除去農業上的成本，只有一萬多元的純收入，這么一點錢能干什么呀？原指望棉花可以多買幾個錢，讓自己松口氣，沒料想老天不垂憐，硬是讓我們的希望破滅，一年下來的總收入還不及有錢人、大官吃頓飯的錢。棉田在秋天應該是收獲希望與喜悅的，卻是讓大伙和我們家失望透頂。想到干癟的腰包還要應付龐大的開支，我們都有一種緊張感。

　　雖然腰包難以鼓起來，但我們還是要把勇氣鼓起來，笑對干癟的腰包，笑對生活向我們發起的挑戰。曾經有個婦女對我說她家的棉花很爛，看著摘也摘不完的爛棉花，她的眼淚怎么也抹不干。我說：“這又有什么值得流眼淚的呀？比起那些死人的、生病的，你這算什么呀？”難道不是嗎？每年天災肆虐的時候，那些因為洪災、泥石流、地震、風暴而痛失親人、居無定所的人，你這區區少一點收入算得了什么不幸？沒有大把錢進腰包就要茶飯不思嗎？難道不可以少用一點嗎？不知道窮則思變嗎？不知道開源節流嗎？腰包不會總是干癟的，人只要身體好、肯吃苦，困難總會熬過去的。

　　笑對干癟的腰包，這也許是一種自我解嘲的笑，但絕不是沒心沒肺的笑。我不能哭喪著臉，不能在人前絮絮叨叨地訴說自己艱難的處境，不能在人前哭窮，那是因為沒人理會你的不堪一擊，沒人愿意看你一副熊樣。看著干癟的腰包，也許我們會重新調整我們的思路，作出新的安排，但絕不會想入非非，絕不會想走什么捷徑，想發什么不義之財。今天我是怎么腳踏實地地做著該做的事，明天依然會老老實實干好手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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