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姑經典散文

2024-09-28 散文

　　我小時候和三姑最親近，在她沒結婚時關系就比較密切。我和小伙伴在家門口玩捉迷藏，她悄悄讓我藏在垛草里，再拿一捆垛草從旁邊蓋住，我從縫隙中看到小伙伴來來去去地，誰也找不到我。

　　據說她結婚的時候，家人特意把我抱走了，怕我大哭大鬧要跟著上轎子。

　　她最初結婚的時候我也是經常跟著跑去她家里玩，現在回憶我還記得跟著她家的奶奶在村里胡同買豆腐的情景，小時候為數不多的照片，也有站在她臥室嶄新的衣柜前一張。

　　后來她和姑父去了開封做生意，我也上學了，聯系少了，漸漸也沒有那么緊密了。

　　有一年暑假，她的公公要去開封，路過家里說姑姑讓我和他一起去玩，我毫不猶豫地一起跟去了。

　　那是我小時候難得的暑假游之一。一次是二年級時候去哈密，一次就是這次去姑姑家。

　　我去的第一天晚上，在小小的店面中吃晚飯，鄰居來給她送東西，看到我很驚訝：“唉，你家怎么又來了個女兒？你家女兒太多了吧。”

　　那時候大表妹在她身邊跟著她長大，小表妹一直在老家，也是剛去沒兩年，家里有兩個女兒對遵從計劃生育的本地人來說已經不可思議了。

　　姑姑也不辯解，笑著說是啊，我家女兒多。

　　敏感怯懦的我覺得無比溫暖，是啊，這就是我姑姑啊，對待我就和她的女兒一樣的姑姑啊。

　　那時候她和姑父、表妹，蝸居在小小的店面里，很寬的一張床上鋪了涼席，白天我和表妹在店里店外玩，晚上收了生意之后，她帶著我們三個小朋友睡在床上，姑父在地上打地鋪。

　　景點那時候門票已經很貴了，姑父在不忙的夏天下午騎著三輪車帶我們溜一圈，在清明上河園門口往里看看，在包公祠后門看看，都沒進去。說好早起可以遠遠看到包公升堂，因為起不來，也沒看成，但我還是玩得無比開心。

　　有時候吃過午飯，姑父騎了送貨的三輪車帶我們去偏僻的河邊，河上的橋是用圓的寬煙囪搭的，我們小心翼翼地沿著這圓圓的單薄的橋到對岸去。對岸人煙稀少，高大筆直的楊樹下是鋪滿細沙的河岸，我和表妹在岸邊跑來跑去地玩，姑父就躺在楊樹下的沙灘上休息。到了傍晚，再騎車帶我們繞了古城墻回去。

　　因著這一段記憶，我對開封的印象非常非常好，多年之后和朋友討論起來，她講到覺得開封很臟很舊，我始終不認同。那一直是我記憶中安靜美好的世外小城啊。

　　去外地上高中之后，因為離姑姑很近，去得更多了，每逢假期我都要去姑姑家。

　　那時他們的處境已經改善，賣副食的店面和住的地方分開了，在不遠的小區底層租了一間住處。晚上我們在家里吃火鍋，早上我和表妹醒來，發現姑姑已經出門走了，房里支起了小桌子，火鍋在上面坐著，把昨天剩的青菜腐竹和一些新的菜等裝在小盤子里，留我們醒來自己一開火就可以吃。

　　我爸媽脾氣不好，爸爸工作又忙。因此，對姑姑家這種溫柔以待的家庭氛圍感覺很溫暖，很是羨慕，至今仍然記得。

　　再后來他們很快買了自己的房子，我去的時候給我做剛學的新菜式，一家人元宵節晚上一起去看花燈。

　　早上我和表妹拿了零錢，繞遍小區的早餐攤，猶猶豫豫商量想吃的早餐。雞蛋布兜，小籠湯包，都好吃，我不愛吃蔥，豆腐腦上的咸料蔥花也要細細地挑出來。

　　讀大學之后就很少見了。只是兩個表妹都曾回老家高中復習讀書，爸爸托熟人，小弟幫她們報名。今年小表妹高考后姑父和姑姑都回來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了飯，姑姑還是以前的姑姑，只是她說在家有時間，要不跟我們一起去家里玩幾天吧？

　　我雖也有時間，卻是前途憂擾諸事煩心，于是說還有些事，過一段有空了再去。

　　她聽說有事也沒再推讓。長大之后身邊的大人講話開始小心翼翼，尤其是你走得更遠之后，生怕傷害到你，怕你不高興的疏遠。

　　真的想回到小時候記憶中只有自己和親近家人的親密時光。

　　昨天算一道題的時候想到姑父當時教我的一種自己研究出的乘法技巧，是以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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