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中,我們在漸老初一散文

2024-11-05 散文

　　平庸中,我們在漸老初一散文

　　一滴血，滴落在了一杯水中，漾起了一陣漣漪……

　　他飽含著一個人的花開花落。在水里，他急不可待地想要綻放自己，幻化成一簇絢麗的血玫瑰……

　　他失望了，沒有如他所愿，只是在他是一個花苞的時候，曾漾起過一陣漣漪。緩緩散開之后，他便消匿了，不復(fù)存在了，沒有他心目中絢爛的開放。漸漸之中，一切都又平常起來，似乎他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他蒸發(fā)了，準(zhǔn)確說是隱匿了，不細(xì)看，是看不出透明的水中泛著淺淺的淡紅。

　　巨大的時間齒輪在歲月的歷史中緩緩地轉(zhuǎn)動著，每一個齒輪的咬合都散著歲月的滄桑。在噪雜的金屬聲中，我走在充滿古銅質(zhì)感的發(fā)條上，隨著齒輪的運(yùn)轉(zhuǎn)，一步步，倒退著，向往昔款款走去……

　　上學(xué)時，你我相識。

　　初次見面，你我都被對方的氣質(zhì)所吸引，相見恨晚，我們成為對方最好的朋友。相處之后你我才發(fā)覺，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和興趣，是相互的知音。從此，我們便以對方為信仰，在一起，發(fā)誓要永遠(yuǎn)做最好的朋友。

　　準(zhǔn)確地說，你喜歡我所喜歡的一切：喜歡泰戈爾的詩集，喜歡他那句“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水之靜美。”；喜歡《泰坦尼克號》，喜歡那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喜歡品嘗散著康乃馨芳香的情感散文；喜歡在夜的愁思里品茗……你我在一起，立志要活得精彩，活出真正的自我。我們一起把鼓勵的話語寫在最心愛的筆記本上，時不時地翻看，來勉勵自己。那段歲月里，你我雖生在現(xiàn)實中，但卻活于我們的童話世界。你我一起做共同的事情，擁有共同的思想和我們意想不到的未來。

　　這些，都是沒有被時代所浸染的你和我的記憶。

　　一陣刺耳的鈴聲伴隨耀眼的光芒閃過之后，我走到了成年的你的面前……以我仍舊一樣，做著同樣的事情，擁有同樣的思想。上大學(xué)，畢業(yè)，找工作，結(jié)婚，買房，照看孩子……每天機(jī)械地工作，下班，生活。把一天，枯燥地重復(fù)了上萬次。百無聊賴中，我問你如何看待小時候的你我，你的回答和我想象的如出一轍——

　　只是小時候。

　　OnlywhenIwasachild。

　　成長的距離僅是一墻之隔。長大后，你我都很平庸，沒有了小時代的壯志豪情，也沒有手拉手一起宣誓時的激動場面。我們雖說在生活，但只做到了生活的一部分——“生”，卻未做到真正地“活”。你我都是生在童話時，活在平庸中，死在悔恨里。當(dāng)你我真正發(fā)覺無聊一直充斥在我們周圍，行尸走肉之中讓一朵朵陽光開放又凋零的時候，你我已漸老。在兒時的筆記本上，你我用瘦骨嶙峋的右手顫抖地寫道：

　　無法“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水之靜美。”，

　　無法活得精彩，

　　無法活出真正的自我，

　　無法用閑暇時光品茗，

　　你我乘坐同一條小船，和大家一起，順著水流一起漂著。我們改變不了方向，調(diào)轉(zhuǎn)不了船頭。手里沒有槳，船上沒有帆。在千篇一律的景致中，從新奇，到平庸，再到懶散。我們在山水中讀懂了“庸”，可懶惰的我們?nèi)匀豁樦@條急流走著，看著，被歲月侵蝕得形銷骨立而無能為力。等到了河水的.盡頭，看到了漩渦，才突然想：換一條船坐坐，換一條河看看。可這只是虛妄的幻想，也只能想想罷了。所有的船都被這股強(qiáng)大的吸力所控制，幾乎沒有人也可以說沒有人能夠掙脫，從而成為自己的掌舵手。漩渦會毀掉這艘船，湮埋已疲憊的你我，吞噬掉一切與你我相關(guān)的記憶。

　　你我在漸老，

　　你我在平庸中漸老……

　　后悔了，但無后悔……

　　我的眼角聚起了一滴眼淚，悄悄地，滑過深刻歲月褶皺的臉龐，在下巴上回旋著，“吧嗒”一聲，自由落入了一杯水中。

　　你我坐在喜馬拉雅山脈的最高峰上，坐著一把搖搖椅，看最后一次美麗的日落。隱忍中，夕陽，西下，天黑了，將行漸遠(yuǎn)……

　　你我最后一段沒有被浸染的記憶了！

　　這是千千萬萬個你我的故事，可是，

　　后悔無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