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不是我的地方
我伸出根
依舊長不進這片紅壤
我的血是黑的
神經也是
總看見你夢里的慟哭
暗生的悲哀叩響
枕邊長久生長的
幾根蒲草
我用一個新姿勢
俯倒，為那塊
風化多年的煎熬
紙蔓延完文字的疼
扯下幾塊夜空
封堵每個詩的嘴
同時打破
惆悵的月亮
陪文字一起下葬
或扔進深林
和原始一起爬樹
我很老
時光很嫩
幾時我結出厚殼
結了滿腔絲瓜絡
在子規倒下的晨昏
我拿起目光
拴住夜的黑
我為墳墓澆水
直到棺材發芽
骨頭開花
我才合上
干枯多年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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