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我要微笑，向
那些矮樹肩上閃亮又碩大的青蘋果
來不及合攏花瓣的夜來香
一掛掛伸展腰身的豆角
在一塊塊方磚間僅有的間隙中
開出童話般紅粉的洶涌
對面車棚里避雨的三個老婦人
她們的談笑
讓雨水冒煙冒泡
讓虞美人更搖曳生姿
唱歌
唱歌，在山岡、在野地
在青霧裊裊的水湄
心靈的.某一處掀起潮汐
唱歌，在風中、在雨里
在瀟瀟的白雪和落葉的童話中
在一句絆倒的動詞邊
在一闋回環的記憶里
歌聲是腳印、是回聲
是仰頭或躬身的表情
是一種在場的激流
是時間枝頭散落的花瓣
穿著天空的裙子
足球小的、笸籮大的
一小朵一小朵
一排排
一列列
一場暴雨過后
藍藍的天幕似無邊的田疇
遍生白云的芽苞
那些游弋的小芽
腳丫很嫩、羽翅很薄
我能聽到它們的嘰嘰喳喳
看見它們嘟起絨絨的小嘴
藍的底色，大點小點的白
哦，我身上的裙子
和此刻的天空一個圖案
我竟然穿著天空的裙子
樹葉的話
從淺黃、淡綠、墨綠到深黃、枯黃
從金色、赭紅到火紅
是不是樹木用葉子斑斕的舌頭
總結和展望著自己的輪回
聽，小鳥在樹叢唱得正歡
它們自如來去的嘰喳
和在葉子光影中的蹦跳
讓這個平凡的日子
變得觸手可摸
柔軟而美好
最后的城堡
巖石的骨骼 一脈水的柔韌
最后的城堡 于云梯 箭鏃無關
神o 僅離額頭三尺
太陽車在睫毛不停地轉
世界遠在一瓣桃花之外
屏蔽 一顆心離飛濤惡浪的距離
在四季的車輪上歌唱
仰頭和俯首之間
自有清風 游云
天空撒下粉紅的花雨
最后的城堡 會有一方方春池
一只只小鴨歡叫著
在媽媽爸爸之間 游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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