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過我的夢散文

2021-04-19 散文

　　天入夜了，催促著我把電視關了，把燈關了。讓夜里面的黑，慢慢的靠近我，黑現在不是一種顏色，黑更像是夢的朋友，我的夢離不開黑。黑在我的左右落地生根，開花結果，繁衍后代。我抱著枕頭，在夢的邊緣，想一些以前的事。

　　水流過我的夢。我想起水，想起孔子，想起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想起時間。時間在這個時候是動詞還是名詞，我分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時間在流，白天在流，夜里在流。我的青春在水聲中流走，青春被流得只剩下一個背影。青春的背影。我惶恐的在記憶中打撈青春。

　　一下子，我仿佛還在大學，在奉化，在溪口，在那座腳下有流水的橋上，在春天。我在橋上一坐，閉上眼睛，靜靜的去聽那水聲。那個時候我有的是時間，我只要聽著，在水聲里，我能聽出詩來。三月很近，花很近，漲水的河流上時間很近，紅色很近，綠色很近，你微笑的聲音很近。當我還沒明白青春的定義，我盡然在水聲中聽走了我最美的青春。

　　水流過我的夢，青春流過我的夢，蘇軾流過我的夢。關于青春，關于水的哲學，我并不喜歡孔子，我更喜歡蘇軾。我喜歡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我喜歡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這像是一種固執的心態。但我喜歡用快樂固執地去對抗時間。

　　那些青春也好，那些美好也罷。行走也就意味著消逝，得到也就意味著失去。但是那些年輕的故事，我們真的失去了嗎？那些快樂或許只消失在了水聲里，時間里，卻又留在了我的心上。我又想起蘇軾，假如我們用變化的眼光來看待一切，那么別說一個我，就是連天和地都抵不過一瞬間的變化，假如我們用不變的眼光看待一切，那么萬事萬物和我都是無窮無盡的。所以蘇軾沒死，赤壁賦中的清風、水波、月光、白露沒死，窈窕之章、明月之詩沒死。我的'青春沒死，我的腳下還是流水，水里還帶著水聲，水聲還藏著詩歌。我一直都在那座橋上，我今天夜里在那座橋上，我明天白天還在那座橋上，因為我的青春就在那座橋上。

　　水流過我的夢，夜流過我的夢，黑流過我的夢。黑來了，黑在我的身邊。閉上眼睛，讓黑在我肉體之上安家生長，長成流水的形狀。

　　讓水流過我的夢，你的夢，他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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