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的心在夜色里流浪的散文

2021-04-18 散文

　　開完了教研會，沒事了，可以出去走走的，于是夜色里，步出校門。

　　今晚，應該是過完年來到學校后我第一次走出校門，在夜色中繼續曾經當作必修課一樣堅持的散步習慣。很是奇怪，將近二十來天沒有在這樣的時間出去過了。在以前，那可是雷打不動的啊。這樣想想，人也真是奇怪，許多習慣可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有時候連自己也感覺吃驚。

　　這個學期，我帶來了電腦，前幾天終于安裝好了，也找回了我的號碼，但是并沒有像我曾經想像的那樣在空閑的時候坐在電腦前面敲擊文字，在這個虛擬的空間里和自己交流，因為這樣的空閑于我來說幾乎是一種奢望。三個班的課，兩個班的班主任，每一天工作到夜里十一點下班，身心疲憊自不待言，有時候碰到一些煩心事，干什么的欲望都沒有了，連說話甚至吃飯都感覺是一種擺脫不了的負擔。當然，電腦之于我，僅僅是聽聽音樂的工具罷了，喜歡民樂，就選了一些笛子二胡之類的名曲，每一天翻來覆去播個不停，但是至今，我還沒有聽煩的時候。這也許是我不能在夜晚出去散步的最大原因了。

　　因為修路，學校門前已經不能通行了，教師的車子幾乎都停在校門之外，學校的垃圾兩周沒有運出去過。想去田里，是要繞很大一段路程，于是也就作罷。

　　走出校門的時候，看到了門衛室每一天不曾變化的幾張面孔，在談著什么開心的事情，似乎舒心的笑聲在渾濁的空氣里顫動，攪得人的心里也是煩悶。因為修路，這段時間到處都是灰沙漫天揚塵遮眼，嗆人的空氣里變得更加干燥，心緒也是每一天在煩躁中煎熬。今晚的夜色，一如既往的糟糕，灰蒙蒙渾濁不堪的天空，看不到星光，也沒有月色，幾塊抹布般的黑色的云貼在天空，四周昏暗蒼茫，到處坑坑洼洼，稍不留神就有掉進坑里的危險，小心翼翼地忐忑著，終于來到了田間。

　　曾經的幾乎每一個夜晚，我都會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一條簡陋的灰渣路散步，放松一下被單調的生活折磨得快要崩潰的心。然而今夜，遠遠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優雅不再，閑適遠離，心也變得無比憂傷。遠處明明滅滅的燈火將田野照得斑駁骯臟，因為干旱，空氣中滿是燥熱。將要成熟的油菜田里，夜色中，一人多高的油菜全是灰黃一片，了無生機。雖然可以聽到不少的蟲鳴蛙叫，沒有歡快的演出，只能聽到不絕于耳的焦慮。風里滿是塵土，不想張口呼吸。想去那個清涼的小壩塘上看看，于是繼續前行，終于沒有停下一瞬間想拔腿而逃的意念。

　　不很清晰的夜色里，這個清涼的壩塘似乎就要見底了。最清晰的莫過于里面蛙蟲的叫聲了，我聽到的似乎是一種無以復加的煩躁，還有無可奈何的一份焦慮，遠沒有吃飽喝足之后舒心的'快樂。壩塘邊上，一片不知名的白花盛開了，如雪似霜，給這個昏暗的夜色里帶來一絲明亮，也讓我原本失落的心也有一些欣慰。就這樣蹲在這叢花旁邊，看那遠處的五顏六色的燈光，沒有開挖的公路上，偶爾會有一輛瘋狂奔跑的摩托車，讓我想起炎熱天氣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些到處亂撞的無頭蒼蠅。壩塘下面，是一座規模不小的養豬場，惡臭薰天，這是最大的一個污染源，也是壩塘水量急劇減少的禍根。我知道。在他的四面圍墻上，寫滿了附近村民的不滿和憤怒，那些全是他們的發泄和詛咒。

　　燃起一根劣質煙，在彌漫的煙霧中想自己的心事，自己如這夜色一般昏暗的日子，沒有奔頭看不到一絲亮光的未來，讓人心里滿是憂傷和說不出來的郁悶。忙碌的時候沒時間想，閑暇的時候不由自主要想，這樣的日子也是太過窩囊，這樣的生活只有煎熬，什么時候才是盡頭啊？！沒有人給我答案……

　　在外漂泊的日子，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了，也只有自己去承受了，沒有人會理會你的一切。日漸年邁的父母不能侍奉在前，只有在心里詛咒自己枉為人子，這應該是我生活中最大的遺憾了。

　　不敢想，往前想兩眼一抹黑，越想一些事情讓人感覺恐懼，只有這樣子了，渾渾噩噩往前混。讓那顆敏感而憂傷的心，就在這夜色里流浪吧，因為你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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