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十里不如你的散文

2021-04-17 散文

　　歷經寒冬，方知初陽好。

　　拿到這個命題的時候，瞇著眼睛看了看窗外的陽光，然后想到維。想到他淡淡的笑臉，和扶著青紅欄桿的手，想到那猝不及防的大大擁抱。

　　也許每個人都要經歷一段類似的痛苦日子。那些在心底的人都會在成長的路上教你點什么。我曾經忍不住問維，是否你的心里也有一個故人，才教會了你如此安穩。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那種不太好受的酸澀感在發酵，然后釀成隱隱的疼痛。好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不知是好是壞。

　　剛認識維的時候，大概是我平靜又順暢的人生中最辛苦的時候，將要結束一段七年的感情。我這個人，從小要求不高，易于滿足，父母呵護，女孩子家鮮少面對現實的壓力，懵懵懂懂倒也過得不錯。初遇愛情的年紀和大多數人一樣也以為是一輩子的事情。呵，一輩子原來是那么長久的時間，長久到我們無法預測這中間究竟會出現多少問題。兩個人之間太過遙遠的距離，生活習慣的差異，原因種種吧。年少時就是如此，覺得只要夠堅持，那都不是事兒。輾轉于兩處三地，相思入眠。

　　相思，實在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從最初的相偎依依，走到不斷爭吵，像兩只受驚的刺猬，想擁抱取暖卻又不停扎到對方，硬生生地疼痛。便是在這個時候，遇到維。我告訴他，我想要逃離卻又放不下。那些逝去的年華，那些曾經很美好的記憶，就像黑暗海面上的航燈，吸引著我走回那條路上。我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維就這樣淡淡地說，沒關系。沒有人知道以后，但現在的路我陪你走。

　　于是我開始找維喝酒，稀里糊涂不知所云地重復講述過去的零星片段。他在對面坐著，沒有心疼，沒有責備，沒有安慰，沒有意見。他常說，我幫你分析一下。那種冷靜的語言讓我慢慢安靜下來。我問他，你為什么不抱我。他說，你喝醉了。恩，那個時候，我們規定，我和他只能有一個人喝酒，因為另一個要保持清醒。

　　期間，有段時間我會整天整天坐在公園的湖邊，不上班，不說話，從白天做到晚上。維下班后就會來找我，一言不發陪我坐到天黑，然后拉著我去吃東西。通常男孩子都是這樣的套路吧，我笑他。他也不說話。

　　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原來的生活，也許我不會愛你。

　　維淡淡的笑，他說，沒關系，你別有壓力。

　　我其實是個不大安分的人，很難日復一日重復簡單的小事，也很難接受沒有新鮮感的人。而維確是個無趣的人，話不多，不愛玩，沒事就知道看書，上班。若不是相遇在特殊時期，我想可能與他并不會有交集。當那個人回來找我的時候甚至想過要和維斷了聯系。當然，我沒有這樣做，我只是告訴維，他要見我。

　　恩。維點頭，第二天買了票來找我說，我陪你一起去，然后在車站等你。那天黃昏，我遠遠看見維坐在車站門口的長椅上，孤單的背影投射在半邊白色墻面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控制不住，眼淚唰唰地流下來，他一定是等了很久，真的很久。維轉過身來看到我站在那里，笑笑說，我都餓了，走吧，回家吃飯。

　　寫到這里的時候我有些小震驚。從來沒有細細想過，現在整理起來竟有些像小說情節。我嘰嘰喳喳在他耳邊高談理想抨擊種種社會現實談論身邊八卦消息的時候，他會淡淡笑著說，好傻。我慌慌張張趕不上旅行的火車只因多睡了幾分鐘，他會拉著我打車追到下一站，然后說，趕上了就好。我迷上一款游戲，天天心不在焉地工作，有空就摸出來玩為了不落后于別人，突然有天發現他手機里也有這個游戲，問他怎么開始玩游戲了，他一臉正經地說，等我玩好了帶你飛啊！那個菜鳥，等他飛我都老了。這些平平常常的日子，或許就是一個人在給你他的全部溫暖吧。在他看來，也許就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情，而我卻曾在另一個人身上苦苦追尋了好久。

　　每個人生命的道路上，有的人驚艷了時光，有的人溫暖了歲月。愿我們所有人都能被生活溫柔以待，愿你可以在執迷不悟時少受點傷，幡然醒悟時幸福還趕得上。有些話說的很對，若你和一個人在一起變得不快樂，越來越冷，那么請你再艱難也要離開他。去接近一個可以溫暖你的人，這樣你才能溫暖他人。

　　做個溫暖的人吧，因為人心太容易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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