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頂山圣泉散記散文

2021-04-17 散文

　　“圣泉”兩個字，鑲嵌在在半山腰的巨石之上，仰視，頗有仙泉飛濺而出之勢，細(xì)看又若有若無。

　　藏于疊翠之間，隱于暮色之中，散發(fā)出些許的褝意，竟與云頂山的晨鐘暮鼓不謀而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難怪山上賣沙參的老人一個勁地告訴我們，圣泉流的是意境，有既是沒有，沒有既是有，只要心誠，哪兒都是流泉飛瀑！

　　古人曾云景秀于山水，文字為其魂魄，老人的話，看似粗淺，卻算得上是云頂山上最美的文字。

　　盡管聽得似是而非，甚至是云遮霧繞，但我卻能從那些知其所云的話語里，掂量出了云頂山上厚重的歷史人文！

　　看山畏山，看水敬水，到了圣泉，油然而生了對生命的敬畏之情。

　　當(dāng)?shù)厝诉€說，用圣泉澆灌過的沙參，營養(yǎng)價值特別高，不用燉不用煮，累了疲了，嚼幾口就恢復(fù)了元氣。

　　有一段時間，很多種植沙參的外地人，帶著各種不服，前來挑戰(zhàn)云頂山沙參，最后都甘拜下風(fēng)，一方水土養(yǎng)育了一方人，圣泉澆灌出的沙參，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連科學(xué)都難以解釋清楚！

　　看山看水，其實看的是人文，人文才是最好的風(fēng)景。

　　從云頂山拾級而下，千年的青石梯空空作響，近乎四十度的傾斜，總有一腳踩空的虛無感覺，一瞥“圣泉”二字，有若一輪半月懸空照我還的模樣，即使心情再怎么慌亂，也開始從容淡定起來！

　　倚殘破的古城墻，遠(yuǎn)望玉水如帶的金堂峽，別有一番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云頂山的高已不能仰止，金堂峽的低已不夠俯首，圣泉的清澈，卻讓我思量了好久，究竟是金堂縣得名于金堂峽，還是金堂峽得名于金堂縣？這樣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想想也只有我這樣奇葩的人才問得出來，但愿不要因此煞了好的風(fēng)景！

　　上山不易，下山也不易，疲憊時，小憩一下，嚼一口云頂山沙參，要是能上喝一口圣泉的水，該是多么的寫意啊！

　　同行的一位大姐說，幾十年前，圣泉的水滿滿蕩蕩，山民們還經(jīng)常用來澆灌菜園，自從山上的一位大師圓寂后，圣泉的水一下子枯竭了，數(shù)年后，又才開始時斷時續(xù)地出現(xiàn)，村民們覺得非常神奇，向廟里的和尚請教，和尚說，泉遇有緣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喝上圣泉的水。

　　大姐的話，打消了我一品圣泉的念頭，有緣與無緣，其實就是一念之間的距離，人世的喧囂，又怎么敵得過圣泉的寧靜，一個不遠(yuǎn)的傳說，又給云頂山添了幾抹神秘的色彩！

　　仰視“圣泉”二字，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我，竟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硬生生地對那個鐫逸的“泉”字著了迷。

　　可望而不可及的泉水，總是牽扯著我塵世的神經(jīng)。

　　我暗自猜度那一汪“圣泉”，是無聲細(xì)流的泉眼，還是叮咚的流泉？也許是清冽甘純的一汪碧泉吧。

　　“圣”者至上，或許是因為云頂山上一段蕩氣回腸的抗元故事，我早已對鐫刻在峭壁上的圣泉二字，心生膜拜，浮想連篇。

　　也許這兒曾是哪位君王路過時，口干舌燥時的取水處，所以名曰圣泉。

　　也許這兒曾是抗元軍民們的水源地，一寸山河一寸血，所以，連水源地也尊奉為圣泉。

　　但凡名山大川，流云飛泉，亭榭樓臺都是有故事的地方。

　　云頂山不算很高，卻坐擁金堂峽，裹挾千年的風(fēng)霜，李白來過，陸游來過，劉存厚來過，一覽千里，金堂如帶，不聽金堂峽的怒吼，單單是山上連升三級的書香，就已讓人如醉如癡了。

　　金堂自古山好水美，也是美人成堆的.好地方，歷史上就有許多關(guān)于“人面桃花”的故事，我情愿相信，圣泉是一位美女洗面的地方，我也情愿相信，君王們在此有纏綿悱惻的故事。

　　我如獲至寶，所以，再艱難的羊腸小道，也要試著爬上去一探究。

　　看似不遠(yuǎn)的距離，山坡路滑，每前進(jìn)一步，都會非常的狼狽，要不是抓住稀稀拉拉的幾棵野草，早就一跤跌落到地面。

　　緊走幾步，腳下一滑，身體再次失去重心。

　　慌亂間，下意識地隨手一抓，疼痛奇癢的感覺痛徹心扉，我不敢松手，咬牙堅持爬了上去，原來，我抓住的，竟然是張獻(xiàn)忠當(dāng)年用來擦屁股的藿麻。

　　石巖上的“圣泉”二字已然清晰可辨，字體雖然渾厚，卻是現(xiàn)代人經(jīng)過修飾的杰作，那些來不及收拾的鴛篼和鏨子告訴我，這里的人們，已經(jīng)干了一件修舊如舊的杰作。

　　原以為巖下會有一函噴涌而出的山泉，看了半天，連一絲水珠都沒有。

　　“泉遇有緣人”，這次真的與泉無緣了，心中突然添了一絲莫名的愁悵。

　　你會與“圣泉”邂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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