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的人類的散文

2022-08-31 散文

　　上帝代表人對于上帝來說，人是不可原諒的，而對于魔鬼，一切皆可獲得理解。人在表面上信上帝，而在內心信魔鬼。神代表著理性，而魔鬼代表人性。人向往偉大崇高和圣潔，因而走向信仰，但也屈從于欲望和本能，因而不再有信仰。

　　對于人類，我既理解又鄙視，只把敬意獻給遠遠超越于人類之上的圣者。無論何種時代，圣者總是存在的，以異于常人的犧牲，對痛苦的堅持，以及仿佛來自宿命的博大愛心，感染著這個枯竭的世界。釋迦牟尼式的高于人間的圣者已離我們而去，而人間的圣者從未遠離。

　　只有人類才可能是墮落的，動物無所謂墮落。墮落是對最基本人性的跌破，人人都有墮落的可能，但并不是人人都能超越最基本的人性。人性是向上的，也是向下的，但在更多時候是維持在一個“普遍平均”狀態。

　　人類整體的墮落會使最基本的人性水準向下位移，因而，人類許多行為不再被視為墮落。墮落的行為常態化，被歸類于人性的名下，到處被寬容。也許人類本身就是墮落的，他的許多努力就是為了滿足墮落，以墮落，滿足墮落。

　　人類對于自己過于嚴厲，會導致殘暴和殘忍，以貌似正義滿足血腥，其結果是人性和人的尊嚴被踐踏了。人類對自己過于寬容，又會導致人性的無比墜落，人的尊嚴成為虛無之物被空置，以至于成為一種諷刺。人可以“理解|”自己，但不可以縱容自己。

　　當整個人類走在一條根本錯誤的道路上時，此條道路便成為一種必然性，即身不由己，又無可選擇。當一個錯誤被“整體”選擇時，在整體之內，這個錯誤就會成為正確的真理，即使偶爾遭到質疑，也絲毫不會撼動其整體的慣性。

　　世界已然沒有希望，它必定和命定的要走向耗竭和衰頹。但人類的希望仍在，這是一種聰明的無知，帶著一點悲壯的意味。但實際上我們并不感到悲壯，我們的信念與生俱來，即便沒有希望，也仍然在希望。

　　人類內部不僅存在著競爭，而且還有著與生俱來的“本性”沖突。每個人都可能對他人產生惡感，即便沒有利益的糾結，他們也會相互討厭。這是一定的，只不過他們在內心相互討厭的同時，又在表面上是相互取悅。所以，他們就有了雙重惡習：即邪惡，又虛偽。邪惡表現人性的真實，虛偽平抑人性的真實。

　　人類的潛臺詞：盡管人類作惡多端，但因為是人類，就可以獲得諒解。

　　人類不過是附在地球表面的一層霉菌，因其繁殖的幾何裂變，竟也改變了地球的顏色。這期間絕然沒有上帝之手的插入，上帝走了一會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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