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淋濕了我的心的散文

2021-04-09 散文

　　聽雨，聽的就是一種情懷。雨的世界，浪漫而夢幻。記得兒時的雨，是嘩啦啦的，沒有任何故事。到了高中時，雨在霧紗中隱約染上了惆悵。而如今，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似乎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心事。

　　我總是喜歡把雨和夜聯系在一起，似乎雨離開了黑夜，便失去了應有的意義。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倘若是白晝時的雨，總感覺天空灰蒙蒙，似乎顯得太直接一些。所以，夜里的雨更含蓄，更有婉約詩意。

　　每一場雨都是一段往事，它們有隨風而逝的勇敢，更有于塵埃中消亡的覺悟。每當雨來臨時，我總會選擇一處屋檐，期待所有的雨水，都流經這里，帶走我心里的那場綿綿細雨。

　　以前，對臥床聽雨情有獨鐘。不管雨聲是纏綿，還是粗暴，我都會靜靜的閉上夜，用聲音去愛上雨。偶爾也會用思緒去描摹雨的樣子，它似乎是只夜間穿梭林間的精靈，沒有歸途，卻一直尋找。我多想告訴它，那些被雜草占領的蜿蜒小路，正沿著我的腳印，奔向它的心。

　　盡管我至今已虛度了二十五個春秋，但那些季節里的每一場雨，我都不曾忘記。它們曾淋濕了我的眼眸，淋濕了我的臉頰，甚至淋濕了我的心房。現在，它們已不知去向，也許是化為了一片云，飄向了我的遠方。也許是凝結成了冰霜，在我的每一個夢里堅守純真。也許是匯入了江海，在那些我不眠的夜晚，滾落我的心塵。

　　不知從何時起，每次屋外下起毛毛細雨，我都會莫名的興奮，同時，也附帶些許憂郁。戴上耳機，把雙手插在褲兜，故作瀟灑的行走。雨在風中飄搖，細雨迎面撲來，那種舒適的涼意，直抵傳遍全身，似乎是在尋覓我沉睡的靈魂。

　　我抖擻精神，放慢腳步，裝作滿懷心事的樣子，用幽怨的目光，四處打量來去匆匆的行人。濕漉漉的街道，映著一個個陌生的人影，在剎那間便歸于平靜。

　　街上，車輛依舊向前找尋著方向。我知道，它們正在靠近自己的終點，而我呢?我想，我正在靠近雨的靈魂。

　　雨，是有靈魂的，哪怕是一棵枯草，它也能讓季節倒退，回到花開正好的那天。至于我，只能將一顆干癟的心，交給每一場雨，希望用雨的溫柔，洗去我心上的灰塵。

　　我站在雨中，雨水在我發間肆意滑落。衣服被雨水浸濕，滿臉雨水的我，從背包里掏出雨傘，欲撐開一片沒有雨的天空。我頓了頓，收起傘，并遠遠的避讓每一把從我身旁路過雨傘。因為，那些雨傘是別人的天空。所以，我必須仰面接受雨的拷打。

　　我想，我必須繼續走下去，即使風雨絆倒了我的雙腳，至少我可以安靜的聆聽，用雨聲去烘干自己潮濕的`心房。

　　看著眼前飛舞的雨水，我開始閉上雙眼，用卑微到塵土的認真，虔誠的膜拜著雨。我仿佛能聽見，它們在刀光劍影中喊殺著，憤怒的血液濺射在我的牙齒上。我露出鋒利的牙齒，故作兇狠的仇視著周遭的一切。我的雙眼變得通紅，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舐著嘴唇上的血液。

　　當血液粘上我舌頭的那刻，世間所有的酸甜苦辣都似乎被我嘗盡。我吐了吐舌頭，開始懷念那些清甜的雨水。它們在空中，沒有落地生根，因而也不會惹上塵埃。我張開嘴，仰面喝著雨水。我是如此的饑渴，我的心如龜裂的田地，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

　　雨，終于停了，那些我夢里的一地泥濘，早已鐫刻上了雨的印記。于是終于明白，兜兜轉轉，軌跡像是個圓，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無所謂的來去，只有固執的堅持，只有絕不放棄的執著。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選擇，就算世界給我一片萬里晴空，我也會毅然決然的行走在雨中。雨的溫柔勝似陽光，那絲絲暖意游走輕撫，我于如血殘陽下，開始追逐生命的旅途。

　　回首相望，我的天荒，我迷路的成長，早已于繁華中成為荒涼。或許，我應該撐起雨傘，去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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