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游走的思緒散文

2021-02-21 散文

　　白花花的陽光亮閃閃的，徑直從大大的玻璃窗外投射進來。

　　我喜歡東北地區的窗子。無論城市還是農村，為了方便采光，墻面大部分都是玻璃窗，陽光很少遮攔，暢通無阻。不象關內農家的房屋，窗子狹小，白天，屋里陰涼昏黑的，呆不住人。

　　瞧，現在我正在東北地區的一所小小的房里，坐在書桌旁，面朝南方，攤開一些紙張，享受這冬日暖陽。陽光無所保留，盡情傾灑，在我的臉，我的身，我面前的書桌，以及書桌上的紙張之上。有暗影，有高光，有削的長長尖尖的鉛筆的影在紙面上疾馳飛翔。

　　所用是中華繪圖鉛筆。我從小學就喜歡它六棱體的形狀，削出一圈圈的木屑很美麗，帶著勻稱的小花邊。新削的鉛筆頭部先是鋒銳的鉛芯，再是微微泛紅的，致密的木質，最后是它那層有著個性化的外衣：墨綠色的底色，青綠的瘦竹。喜歡不事張揚的墨綠的凝重，喜歡一枝枝的翠竹的飄逸。前年，我買了許多，從2B到5B都有，原計劃學素描來著。目前為止，素描畫了至多三兩幅，且不成樣子。熱情一落千丈，厭倦了那每天每天的涂涂抹抹。這鉛筆隨即就成了擺設，以靜美的姿態躺在我放畫筆的盒子里。有時我會打開抽屜，細細的把玩它的素樸美。若是記錄點腦海里閃現的文字，就拿它出來，寫寫劃劃。它有著畫素描時必須削出的長長的筆尖，用來寫東西，感覺很好。沙沙的響聲在靜靜的午后沐浴著和暖的陽光，既不象鋼筆那樣尖刺，也不象圓珠筆那樣油滑。與紙張的肌膚接觸度恰恰正到位，不慍不火，不急不躁，輕重得體。我不怎么喜歡圓珠筆，不僅油滑，且散發著一種味道。我是最聞不得任何不自然的味道的人，包括香水。我喜歡陽光的味道，新曬的被褥散發出的那種。喜歡青草的味道，喜歡果實的味道，就是不喜歡人工合成的那種種味道。圓珠筆就是一例。

　　我愛極了這白白的紙張配上這鉛筆的字跡，不乍眼，不炫耀，有一種淡淡的反璞歸真的意味。尤其是它的'善于包容之雅量，堪贊！任何手下之誤，只需橡皮輕輕一抹，便可立刻改正。過而能改，豈不善歟？

　　在這暖陽照射之下，鉛筆的尖而長的筆鋒與亮白的紙張接觸點，向右下側形成一個清晰而圓潤的影，形成一個美妙的夾角，并隨著鉛筆的行進，寸步不離的緊緊追隨。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成語，如影隨形，該是這般的親密了。

　　光與影的遞換，讓我停了筆，就這樣只保持一種握筆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盯著這有趣的影子，感到如夢幻一般優美。我有意逗弄一下這影，猝然讓手中之筆龍飛鳳舞起來，哎呀呀！它也同樣的龍飛鳳舞！我讓筆停頓，它也靜靜地伏在那里，好象本來就是這么安靜，又好象隨時都在伺機而動。這是多么虛幻而真實地存在！這影的存在是世間一種最大的矛盾了！說它真實，它卻是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即，不可捉摸；說它虛幻，我們卻能明白無誤的看到它的存在，俗話說，眼見為實。目之所見，確乎為實耶？它讓我又想到另一個成語---捕風捉影。風和影，一個是了無形影，來無蹤，去無影，看不到，摸不著，卻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個是，形態完具，惟妙惟肖，抓不到，摸不著，卻可以明明白白地看見它。

　　像這樣讓暖暖的陽光撫摩著，任自己的思維隨意的游走，真是一件悠閑自得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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