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回頭你在向誰回頭散文

2021-01-31 散文

　　一個盛夏，游“鹿回頭公園”。

　　登上鹿回頭半島，在五座山峰制高點上，我努力地尋覓著一個美麗的愛情傳說。

　　腳下，踩著海南島最南端的山頭；眼前，俯瞰綠綠蒼蒼的島山。身在三面臨海、狀似坡鹿的尖峰，一種敬仰和崇拜在心中油然而生：山，不愧為聞名遐爾的鹿回頭；情，不愧為流傳千古的愛情經(jīng)典。

　　鹿回頭，是“情的山脈”；鹿回頭，是“愛的秀峰”。

　　攀行鹿回頭公園的路，是“愛情”鋪就的路。“愛”字摩崖石刻、“永結(jié)同心”臺、“連心鎖”、“夫妻樹”、“仙鹿樹”、“海枯不爛石”、“月老”等雕像、“愛心永恒”石刻……，似一條若長的“愛情”紅線，穿起串串“愛情”珍珠，一直伸匯到公園最高處的“鹿回頭”雕塑“主題”前。

　　仰視著巨型的“鹿回頭”雕塑，置身在“愛情文化”的氛圍之中。“鹿回頭”雕像，高12米，長9米，寬4.9米，矗立在鹿回頭公園五嶺的制高點上。一個持弓欲射的猛男，一只含情脈脈的牝鹿，定格在萬丈危崖之巔。“鹿回頭”，望著大海的遠方，傳遞美麗的夢境，頌讀千古愛情的故事，濃縮了農(nóng)耕時代海南黎族的神話傳說，是素稱“鹿城”三亞的城雕和象征。

　　“鹿回頭”的故事，流傳千百年。“鹿回頭”的美麗傳說，與云南的“阿詩瑪”、廣西的“劉三姐”一起，稱雄為中國少數(shù)民族的“三大愛情故事”。

　　傳說古時，有一位英俊蕭灑的青年獵手，頭束紅巾，手持弓箭，追趕一只坡鹿。從海南的五指山，一直追到三亞灣南邊的珊瑚崖上。坡鹿面對煙波浩瀚的南海，前無去路，后無退路。當青年獵手正欲彎弓搭箭時，忽然一道火光騰云駕霧。瞬間，只見神鹿驀然回首，含情凝望，在九色光暈之中，變成一位美麗的黎族少女，緩步向青年獵手走來。神鹿的真情感動了黎族青年，于是兩人傾心相愛、結(jié)為恩愛夫妻，并定居下來，在石崖上男耕女織，繁衍子孫，天長日久，成為“鹿回頭”黎族山寨。

　　我游覽在“鹿回頭”公園的山峰之頂，陶醉在“鹿回頭”的美麗故事的意境之中。忽然間，心發(fā)奇想，索性順著“鹿回頭”的“回頭”方向望去。思考著：“鹿回頭”，是在朝著哪個方向“回頭”？

　　呵，“鹿回頭”，矗立在山峰之巔，任憑海風吹拂、雨絲洗滌、日光灼曬，卻阻擋不住其情人般穿透力的目光，始終如一地向著遙遠的南方“回望”。

　　一個“向南方”的構(gòu)思，意境深遠，內(nèi)涵厚重。正如余秋雨先生在《天涯故事》中對“鹿回頭”的精辟概括所言：“中國的`帝王面南而坐，中國的民居朝南而筑，中國發(fā)明的指南針永遠神奇地指向南方，中國大地上無數(shù)石獅、鐵牛、銅馬、陶俑也都面對南方站立著或匍匐著，這種目光穿越群山、越過江湖，全都迷迷茫茫地探詢著碧天南海，探詢著一種宏大的社會心理走向的終點，一種綿延千年的爭斗和向往的極限，而那頭美麗的鹿一回頭，就把這所有的目光都兜住了……”

　　此時此刻，我無心回頭俯瞰三面粼粼波光的大海天色，無心回頭欣賞山河城海渾然一體的鹿城風采，無心回頭追溯鹿回頭公園開放時間及所占多少公頃面積，無心回頭等觀玉樹瓊花五彩斑斕夢幻如詩的夜境，而只是苦苦地思索著一個遠久的美麗故事“回首方向”的豐富內(nèi)涵，機敏地捉捕著游人中一對對戀人如癡如醉海誓山盟的神姿仙態(tài)。

　　身在鹿回頭公園的綠色和鮮花中，我腦海里又忽然蹦出一連串的問號，且一直折磨著我的脆弱神經(jīng)。望著如潮的人群，我思索：這里邊有沒有新的“鹿回頭”的故事？有沒有新的“鹿不回頭”的故事？有沒有新的“鹿不敢回頭”的故事？有沒有新的“鹿后悔回頭”的故事？有沒有……

　　這原本“愛情之山”的愛情原點，起自于“鹿回頭”的故事，而故事無窮盡地伸展延續(xù)，又正在演繹著凝聚文化和精神最高境界的各種版本，讓過來人有些應接不暇、措手不及了。

　　這天，我很晚才下山。回到住地，眼前時常出現(xiàn)一種幻覺：鹿回頭公園的山峰上，那高高的“鹿回頭”，正在向成雙成對的戀人們回頭；而如癡如醉的戀人們，也正在不停地向“鹿回頭”點頭。“回頭”和“點頭”，是古老的故事與新版的故事的傳承和融和，其主旋律只有一個共同的主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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