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連著一處時光散文

2021-01-21 散文

　　從c70的宿舍往下望去的時候，大概可以看到整個佳海都市工業園的全貌。工廠區，生活區，被幾片綠色的隔離帶分成幾個部分。在晚上的時候是分辨不明顯的，那些綠色的隔離帶，顯現出的墨綠色彩。

　　墨綠的色彩，幽黃的燈光，寥寥的行人，還有偶爾散發著高分貝聲響的摩托車，構成了極具特色的城市郊區風景。我大概怎么也沒想到，就是在這樣一處地方，能夠聽得偶爾的發動機噪音，是件多么稀奇的事。

　　佳海的夜，便是這樣寧靜開始。我總是聽聞正是在這種寧靜工業園的另一側，據說有泊名曰后湖的大湖泊。寧靜的工業園，寧靜的湖，呵呵，這估計就是因為有了湖泊的原因吧，所以才有這一片安寧夜色。

　　很早的時候，這邊還沒有如此靜謐的夜色，聽早來的key說，那時這所有的廠區都是黑的。晚上下班的時候，街上看不見路，所有伙伴都在打著電筒，一株一株的光圈，撒在坎坷的路上，誰也猜測不了，究竟明亮的.燈在何處。

　　這讓我多少有些慶幸，對于工業園里的環境我自然沒少聽說，但真正這樣簡陋的風景，真讓人去感受，那滋味還是很不好的。所謂的現代化工業技術，在很大程度上，是提高了生產力，但對于身在其中民眾生存環境的改變，其實沒有一點進步。因而，我們追求的真正科技，確實應該是以人為本。

　　斷續的走過宋崗二路，走過黃陂一中，走到瀕臨后湖的水畔，前行幾步，就到了被附近人常常提及的百聯-奧特萊斯商業中心。

　　幾棟頗具歐式風格的尖頂樓閣，連著幾片平頂商業門面，褐色的墻體，土色的屋頂，還有點綴的棵棵綠色植被。從掛著巨大招商牌子的一頭入口進去，再從另一頭出來，穿插在這個商業中心，沒有眩暈感，沒有緊迫感，這兒，真的就是被那么多人所吹噓的奧特萊斯啊。

　　在有炫色燈光升起的時候，也是奧特萊斯迎來暮色之時。斑斕的夜景，琉璃的西式餐廳，還有偶爾穿行其間的物業管理者，就是這些習以為常的景色，大概也不會讓人聯想到，距這兒咫尺之遙的地方，就是所謂的工業園。

　　經常會從微博上看到有外地來的游客，在走進奧特萊斯之前，在走進奧特萊斯之后，總是會接連不斷的更新狀態，大致的意思無非是說，終于來了傳說中的奧特萊斯，終于買到了打完折扣的便宜名牌。語氣之中似有喜極而泣的感覺。這是城市里的一方商業中心給予民眾，意料之中的溫馨感覺。

　　后湖大橋也是在奧特萊斯附近的，一處地方連著另一處地方，美麗的景致總是綿延不絕。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城市設計者當初故意留給世人的懸念，好讓我們怎么也捉摸不透，一座城市最真實的模樣。

　　之前我有過一次穿越后湖大橋的經歷，還是一大車子人擠在車窗處觀望的。那時正值仲秋節氣，我看到的車窗外后湖大橋晨曦，沒有一點清冷的感覺。我們的班車速度竭盡放慢，觀望著大橋遠處宛如紅景渲染的巨大陽光，感覺城市在變得遙遠，而江湖如此寂靜。

　　城市如此遙遠，因為有了一方后湖，所以即便工業園再怎么荒蕪，還是有若干的勃勃生命力出現。

　　首先要說的是，臨水而建的房地產項目，這可能是目前所有城市都在發生的奇怪現像。這既是城市的特色，也是特色城市里的平庸。在一方工業園的鄰畔，同樣看到城市里的建筑工地，吊塔，還有像我們一樣反復出入于廠區的工人，能夠明顯的感覺出，這一方水土的立體樣子。唯有走在中間的我們，凄凄顫顫，充滿感情。

　　黃陂區的最北方，已經是連接到了再北方的孝感市地界。兩個地區的交界之地，風景也特別獨特，穿梭兩地的巴士，似乎有些破敗的味道。唯有沿線國道上的白楊樹，盡得季節繁盛之魅。

　　因為相聚近的緣故，穿越黃陂和孝感兩地的行程變得簡單。有悠閑的老漢牽著精神抖擻的哈士奇，叼上一根煙袋，漫步在國道之上。秋風斜陽，總難歸去，老漢眼前的路途，無論風雨，悠然自得。

　　之前也是隨著楊哥的車去過孝感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到了孝感的哪一處），身為魚具企業的員工，總是會有多少垂釣的癡情。還好孝感的山水無限綺麗，大家一路同行，聽著楊哥介紹目的地的魚情，聽著他車上放出的古典音樂，山路十八彎，未至釣場，眾人已盡得山水田園之樂。

　　有一個插曲是，孝感郊區的山路風景特別迷人。我們坐在車里，看窗外山路兩旁無邊的綠色稻谷，青色油桃樹，還有在風里飛舞的狗尾巴草。車外的路況總是在變化，唯有這三樣景色，輪番變換，叫我們吃驚。

　　秋說，他曾經看到過路上的某個地方是有一株棗樹的。在立秋前后的陰雨天里，他看到過那上面掛著通紅的大棗子。

　　我猜測，那一定是哪戶孝感人家，最引以為喜慶的秋后果實。

　　再有伙伴外出釣魚的時候，我們總會習慣的問候一句，是去孝感呢，還是黃陂。即便真的騎著咱們自己的摩托車，路過“武漢市中心vs孝感，黃陂”的指示牌時候，我們依舊會選擇黃陂。

　　佳海工業園在遠處觀望的時候，就是一團小房子，另外一頭仿佛明鏡的地方，自然是美麗的后湖風景。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依次看到，美麗的湖泊和平靜的工業園。

　　忘記了自己是因為什么原因來到這個地方的，總不至于很復雜，而都是人將問題想象的復雜。但有一點肯定的是，遠離市區的確是件很美的事情。因為不再有咫尺的掛念，所有的瑣事，都可以用距離解決。

　　所以，依舊會癡心妄想，那總比之沒有妄想的好吧。依舊覺得黃陂就是一處遙遠的樹，而我們都是樹下的依稀風景。依舊會想想不遙遠的昨天以及不可知的明天，然后繼續沉默的行程。我在想，最起碼這些風景，我們是可以預知的。也因為佳海和黃陂，我們沒有錯過那些風景。

　　在一個漫長的夢境里，我曾反復告誡自己，因為這無邊牽連的一處時光，我終于沒有再變成他們，辜負你們。我只是像個從頭開始經歷世事的孩子那般，看城市內外的嬌小風景。那勃勃的生命想象，是我旅行的資本。

　　既如此，那我又何苦牽連著，這一路走來的好時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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