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情感散文

2021-07-04 散文

　　我有一個同事，是個山東姑娘，她去年剛嫁到浙江，與丈夫一起生活在杭州。2014年12月初，她發了一條朋友圈，她說自己開啟了話嘮模式，但大家都知道，其實她是為買到元旦回老家的票而高興的。后來的每一天，她幾乎每天加班，為了趕在元旦放假前把圖趕完。她說“有了回家的動力，畫圖的效率特別高”，儼然一副小女兒的表情。1月3日晚我在上海回杭州的高鐵上刷朋友圈，看到她發的一條狀態：“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愛家人”，這個170cm的山東姑娘，帶著家里的吃食，帶著家人真摯的祝福與愛惜回來了，那些細膩的情感全都包含在了“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記得她特別愛吃家里的餅，因為不會變質每次都會帶一大包，我想她在杭州吃著這些媽媽親手烙的餅，一定可以聞見媽媽的味道，即使餅涼了，心里也是暖滋滋的；她說她丈夫第一次去她家過年，下了一夜的大雪，她丈夫發了高燒，凌晨四點鐘，她和姐姐姐夫拿著拖把在黑漆漆的冷風呼嘯的夜里掃落車上的雪，防止早晨的時候積雪凍壞了車子。我每次和她聊天，都會聊聊家里的小事，因為認識了她，我才知道原來每一次的陪伴都是最幸福，最唯一的。那些熱氣騰騰的家常小菜，清澈暖暖的茶水，那些促膝饒坐的日子顯得越發生動起來，這些數得清的日子里，一次次的撒嬌、任性都是微笑著的，再多的艱難與困苦，一回家，自然而然就變輕了，好像那些受傷自卑的夜晚也明亮起來。

　　其實在本科階段，我回家的次數也是蠻高的。工作之后，幾乎每周都會回家，除了偶爾的加班之外，其余的周末都是在家度過的。我媽媽總笑著對鄰居說：“你看，剛走幾天就又在家里賴著了�！蔽覌屆看握f這話的時候眉眼都是笑，幸福的笑容好像從彎彎的眼睛中溢出來。她總嫌棄我不疊被子，總抱怨我回家一次就把房間折騰一遍，總說我小時候愛做菜怎么長大了變得這么懶，打掃衛生都是三催四請的，她嫌棄我的時候總是一臉的嚴肅與正色，每次我都忍不住要笑�？墒�，媽媽，你知道嗎？我想在生命的長河里多吃幾次你做的飯菜；我想趁著我還年輕可愛多撒幾次嬌，等我結婚生孩子后，我就不敢對著年邁的你撒嬌了；我想來生還做你的孩子，所以想讓你記住我的壞，這樣下輩子你和爸爸就還認得我。大學畢業那會，我躲在宿舍的被窩里偷偷計算這輩子能見到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次數與時間，偷偷計算陪小男神LJC“哥哥”長大的時間，一年、兩年、多少年，數著數著就開始掉眼淚，似乎每一次回家都在狠心把數字變得越來越小，似乎只要等小男神長大一點，他就不需要我的陪伴。我總擔心別人笑我太戀家不專注工作與學習，怕別人說我沒有上進心，但是每一個周五的傍晚，那些按捺不住的回家的心情就擊垮了所有的擔憂與恐懼，愿拿自己的時間換取每一次見面的微笑，這些，便是一生無法割舍的記憶。

　　說到這里，讓我想起了很喜歡的兩個姐姐，我關注了她們好多年，我記得她們的故事，也比以前更在意生活的一點一滴。一個姐姐在杭州工作，丈夫在清華園教書，有一次，她因為工作勞累導致免疫系統下降，臉上出現了很多色塊，每天早上臉都是火辣辣的燙，于是請假回北京看醫生。有一天早上，她感覺臉上清涼涼的舒適，原來是他丈夫用冰冷的大手捂著她的臉。她說不敢睜眼，怕眼淚決堤般涌出，她躺著裝睡，然后聽到丈夫說“寶貝，我去上班了”�！都t樓夢》里有這樣一個細節，晴雯生病臥床，萍兒來找襲人說話，晴雯以為她們在商議著要把她趕出去。其實生病的人特別容易多心，這個姐姐也不例外。她對丈夫說“哥哥，謝謝你在我那么丑的時候沒有嫌棄我，反而一直鼓勵著我”，姐姐的丈夫回答說“你住在那樣小的房子里，不也沒有嫌棄我么。都是夫妻，不要說這樣的話。”姐姐說“因為哥哥，覺得結婚特別幸福，謝謝哥哥�！边@么一個小故事，讓我在陰冷潮濕的杭城的冬日里特別感動。我記得特別深刻的一個故事是某個周末，姐姐的丈夫從北京來看她，周日的早晨，姐姐因為工作坐了最早的班車去加班，晚上回家的時候，家里黑黑的，她拿起手機看丈夫的短信：“寶貝，我回北京了。你千叮嚀萬囑咐的垃圾我又忘了倒了�！彼f幸好垃圾沒有倒，這樣她才能體會到他來過，在這個屋子住過。十月份的時候，姐姐的爸媽從老家來看她，她說站在酒店的樓下抱著媽媽的時候從來沒有覺得她那么矮小，她說讓媽媽帶她買了兩只棒棒糖，一只當晚吃掉了，一只放在家里的冰箱里，這樣就能感覺到爸媽來陪伴過她。另外一個姐姐，在上海工作，丈夫也在北京，他們見面的機會很少，因而每一次的見面都顯得彌足珍貴。2014年夏天的時候，姐姐的外婆生病，她從香港飛回老家，她說因為工作和學業的關系，一直離家很遠，那一個星期是第一次無時無刻陪在外婆身邊，好像外婆用掉了自己所有的光陰求得她長大后最長的一次陪伴。那些沒有華麗辭藻修飾的文字，輕輕讀來是那樣自然溫情。

　　我的微博上有幾個人是我最關注的，即使工作再忙我都會去看看他們記錄的小心情小分享，其中有一位作家，30出頭的年紀，中戲的老師，丈夫蔡先生是協和的醫生。她信手拈來自己生活中的瑣事，那些看上去沒有漣漪的故事在她的筆下竟鮮活起來，每每讀這樣的小故事，我都感覺得到蔡先生或者她家小朋友在眼前一樣。相伴的每一天都是全新的，她可以為蔡先生不吃咖喱而自己超愛咖喱而急得跳腳，她拍下丈夫孩子的背影寫道“別人都是老來得子，怎么浣熊瞧著是高中生帶孩子”；她稱丈夫為浣熊，所以蔡先生常說來看病的病人都稱自己是浣熊而不愿叫蔡醫生。她不像別家的妻子媽媽一樣，拗一段文字來顯示自己多愛孩子與丈夫，她愛寫一些生活的小片段，所有的情感都醞釀在了這些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中了。

　　我總愛看這些小故事，然后忍不住落下淚來。這些個小故事里，是兩個姐姐因為工作分離的無奈，是因為每一次相聚的可貴，是因為漫漫的思念。而很多夫妻、家人卻因為每日的見面，常常吵架，一些雞毛蒜皮也能吵得天翻地覆。不知收斂的丈夫或妻子蠻橫沖動，對著妻子或丈夫指手畫腳，對孩子毫不關心；孩子嫌棄父母做的飯菜不好吃或者覺得父母約束了他們的自由，索性不回家吃飯，住得很近也懶得回家。這樣的事情很多，公交車地鐵站的公益廣告總放著這些故事，多看幾次，就再也沒有勇氣去看。許多人總是這樣，生活很安逸，有父母孩子家人的陪伴，但是卻因為幸福太容易得到而失去了珍愛的能力。所有的珍惜，如果等到失去，才能醒悟，那樣才會是人生最錯誤的無奈吧！總覺得，依照這些姐姐的'性情，即使每日都陪在丈夫、家人身邊，也是足夠珍惜的，因為他們知道再多的陪伴也抵不住時間的流逝，所以再長的人生也是短暫的。寫到這里想到楊絳與錢鐘書，他們相伴一生，是那樣長又是那樣短暫，他們用一生的陪伴抒寫了一段浪漫的愛情。前不久看到這樣一則微博，吉林的一個老伯在凜冽的夜風中抱著死去的老伴兩個多小時，他說就想抱抱她，好像她沒死去一樣。

　　每一次寫這些身邊的小故事，總覺得生活是那樣的甜蜜。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對婚姻與愛情特別失望，電視或者周圍人的故事銳減了我對愛情和婚姻的期許，也不愿看到身邊的人不幸福，每一次聽到妻子被丈夫毫無理由的斥責辱罵都會讓我咬牙切齒，有時候遇到丈夫或者妻子出軌的消息會覺得特別不可思議。每一次的失望，我都細心去數一數這些感人的故事，慢慢篤定了對愛情、婚姻、家庭的信心；生活中遇到孩子對父母的羞辱甚至拋棄總會特別生氣，總覺得報應是連環的，做孩子的總該是孝順的，那些被泯滅的良心是會復燃的。我總是這樣性情簡單而直接，就像我相信大部分的孩子是善良的，大部分的夫妻是和睦的，大部分的家人是互敬互愛的，大部分的學生是尊敬老師的，大部分的關系是單純的。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在我們還愛得深刻的時候，在他們還沒有老去的時候，在自己還年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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