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母親的抒情散文

2021-07-01 散文

　　剛才散步看到背影酷似母親的老人，恍惚中，快步趕上站在她的面前，卻一點(diǎn)也不像。失望的我思念如潮，熱淚難忍。昨天晚上母親又來過我的夢里，依然在田地里不知疲倦、辛勤勞作的身影，我憤憤地沖著她吼：干嘛總是喜歡沒事找事做，種這么多吃也吃不完，最后還不是給扔了，就沒見過比您更愛種地的人了。母親沖我笑笑，又面朝黃土背朝天干活了。醒來后，對老祝說起這個夢，并擔(dān)心地問：“媽媽不會在那邊也很辛苦吧？”老祝安慰我說：“不會的，夢都是反的，說明媽媽在那邊過的很幸福，說不定還是皇太后呢。”雖然知道是假話，但心里還是舒服了很多。

　　母親的生命在我們身上得到延續(xù)，可她的辛勤努力、簡單樂觀、善良豁達(dá)、無私奉獻(xiàn)、認(rèn)真執(zhí)著地面對生活的精神，卻是我永遠(yuǎn)也學(xué)不到的。

　　“老爺，少爺，吃飯了！”做好飯，我大聲喊著老公，兒子出來吃飯，爺倆根本沒聽出話里帶刺的含義，反而非常受用地、清脆地回答：“知道了，馬上來。”從買菜回來摘、洗、炒，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繁雜工序，看著兩個人蝗蟲似的，十分鐘就把幾盤菜消滅殆盡，又各自回到電視、電腦上，望著桌子上一片狼藉，想著又要經(jīng)過更艱難的洗涮，心里有些委屈：“唉，女人結(jié)婚到底為了什么？一個人過一生不是很舒服么，干嘛非要找兩個人來伺候著，確實(shí)有點(diǎn)生得賤吧。”

　　“孩他爹，娃子們，吃飯了！”這是我孩提時母親一天三遍的呼喊，白天干著農(nóng)活、趁天還沒黑搶著種菜、吃飯都沒時間坐下來、在我們都已睡覺，她卻還在燈下縫縫補(bǔ)補(bǔ)的母親、養(yǎng)育四個孩子、照顧多病的父親、她對自己的人生又是怎樣的.理解呢？作為母親的貼身小棉襖，直到母親生命終結(jié)，卻從沒聽過一句類似我的抱怨。在那個清貧的家中，父親就是她的天，孩子是她的命，她總是那么滿足的笑著，笑聲是那么的響亮。而如今，生活比以前富裕很多，我卻沒有像母親那般開懷地大笑過。也許，只有心靈純凈的人才會有那么開朗、無憂的笑聲吧。

　　“丫頭，喊你爸吃飯去。”“不，你自己不曉得喊。”二十幾年前的夏天，母親要正在廚房偷吃的我，去喊在客廳修椅子的老爸吃飯，我撅著嘴不去，父親是個極嚴(yán)肅的人，對我的疼愛經(jīng)常讓哥哥們嫉妒，我也啊就隨著性子，在他面前沒大沒小，可那天，父親把我得罪了，沒收了我的小說，從沒大聲跟我說過話的父親竟然呵斥我：“女孩子家，整天看什么武打小說，不好好學(xué)習(xí)準(zhǔn)備去當(dāng)女土匪。”氣的我一個星期都不理他，父親卻小心翼翼地討好我，找我說話，我都當(dāng)沒聽見，吃飯的時候，給我夾菜，我毫不客氣地給扔到母親碗里，然后就只吃白米飯。

　　不久，父親走了，在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故意跟父親找別扭、對著干，許多叛逆的行為都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只是，我連說聲“對不起”的機(jī)會都沒有了，悔的我哭干了眼淚，哭碎了心。暗暗決定要改變自己，善待母親，一直以為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以為是母親的依賴、以為自己為母親解除了孤獨(dú)，然而，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母親也走了，突覺心里空落落的，才發(fā)現(xiàn)沒母親陪在身邊，一個人買菜、一個人逛街、一個人散步，耳邊沒了母親的嘮叨，我，真的好寂寞。

　　親愛的母親，再喊您一聲：親愛的媽媽，您知道您的女兒現(xiàn)在才長大，現(xiàn)在才懂事，現(xiàn)在才學(xué)會對家庭無私奉獻(xiàn)嗎？您知道女兒曾經(jīng)有多么的感傷和后悔，思念而又無助嗎？您聽見女兒撕心裂肺地哭泣和呼喊聲嗎？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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