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靈山散文

2022-09-28 散文

　　顯靈山，原叫險嶺山，顧名思義：山勢險峻。

　　此山座落在云南華坪縣境內，位于臨江和溫泉兩村之間。山頂過去有一座大廟，據老人講，這座廟大約建于民國初年，廟里大大小小的木人泥人，雕塑很是講究，它們姿勢各異：盤腿而坐，并腿而坐，或作輯，雙掌合一，兩眼微閉，有的則抱手或垂手而立。

　　那時，一年一度盛大的廟會就在這里舉行。每逢廟會，人氣都很旺，除當地村民外，還有相鄰縣及四川、貴州等省鄰近地區的村民也會遠道趕來參加。

　　據說，廟里有幾位頗為高手的先生，通過做法事道場，便可顯現出死人的靈魂來。于是，險嶺山就變成了顯靈山。這些傳說，并沒有一點科學依據，但這一傳，卻把顯靈山傳得遠近聞名。

　　解放后，廟子被打掉了，那些大大小小的雕塑早已不知去向。多年風風雨雨，原先高聳的幾面土墻已經坍塌。現在，我們登上顯靈山，只可見一些殘垣斷壁，一個低矮的爛墻圈子，里面長滿了野草。

　　那是春天，萬物開始復蘇了，我獨自一人去登顯靈山。那天，下著毛毛細雨。這是令人舒適的第一場春雨。風，吹得很柔軟。一條小路，在茂密的松林里彎來彎去。順著小路，通過許多深溝淺壑，翻一道山梁又一道山梁，一山比一山高。一路都可見許多不知名的花草。松鼠在樹上躥來躥去。有時，又會遇見一兩只野兔從草里蹦出來，往樹林逃去。“戲班子”（一種鳥群）成群結隊，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又從那棵樹飛到這棵樹，一群多則上百只，少則幾十只，紅紅綠綠，各種毛色，很美。它們叫得熱鬧異常，叫聲清脆悅耳，久聽不厭。鳥聲，風聲，伴著霍霍的松濤聲，構成了一片耐人尋味的風景。爬累了，站著聽聽，又來勁了。快到山頂時，突然沒了路，山勢更險峻。奇形怪狀的古松山石，看得你有些怕起來。抓著毛草，扯著樹枝，小心攀著亂石，一鼓作氣往上爬，如果一不小心，就有跌一下去的危險。

　　大山的兒子，自幼喜好爬山，爬很高很險的山，這是我的天性。

　　到達山頂，象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獨自一人，立于高峻挺拔的顯靈山，真是心曠神怡，象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所說，“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平日里“一定要說的話，一定要做的事，現在都可不理”，于是，“便覺是個自由的人了”。

　　“荷塘月色”，一種寧靜之美，這是朱自清先生的世界。而顯靈山，則是一種雄奇之美。

　　去過遠近聞名的虎跳峽，兩岸是一刀削的懸崖，景色十分壯觀。然而，沿著懸崖半腰一條壁窄的小路爬下去，越往下越是有些透不過氣來。仰頭一看，天只有一條縫，象被裝進了口袋里，有一種強烈的被山圍困的感覺。現在，我站在顯靈山，卻看得十分遼遠。四周群山起伏連綿，遠遠近近，一切都在我腳下了。

　　山上飄浮著淡淡的霧，于是就有了一層淡淡的朦朧。細柔的雨，使樹葉更加翠綠，野花開得更燦爛。這情境，使我突然想起一首美麗的童詩來——

　　山爺爺

　　您真高

　　白云才到您半腰

　　山爺爺

　　您真美

　　綠樹紅花把您環繞

　　山爺爺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