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細雨綿綿時散文

2021-06-23 散文

　　這年的春節(jié)，一陣溫暖一陣涼，元宵前幾天剛剛陽光溫暖柔和，又一陣寒流涌至，大地又是奇冷無比。元宵后的一天，飄著綿綿的細雨，像牛毛、像蛛絲，密密地斜織著，就在這一天，我要上山去看望父親。

　　這條崎嶇泥濘的山間小路，我已是走了很多次了，每年清明時節(jié)我都必須上山去拜祭祖先和掃墓。曾記得母親去世后那一天，陽光燦爛，路上青草翠竹，令人目不暇接。斜坡上甚是干凈，車子開得很是順暢。可去年，適逢暴雨，泥土路坎坎坷坷，山石橫臥路中央，我和弟弟相互相幫，度過了一道道險關(guān)，道路滑得幾度摔倒，斜坡上坑溝甚多，雜草叢生，我在車后面捏了一身汗，兄弟齊心協(xié)力，不怕艱難，回家一身泥土一身汗。如今的山路經(jīng)過整修，已恢復平坦和筆直，走起來不費心力，很是感謝老天的恩賜，或許是我父親在天有靈，叫我兄弟順利上山，順利回家。

　　站在祖輩和父親母親的墳?zāi)骨埃矣行鋈弧１M管家鄉(xiāng)已去的先輩都在這里安葬，盡管有人說我父母去后不會寂寞，但我總感到父親在暗暗流淚，也感染了我，淚水滿面。父親長眠在江南綠色的小山丘上，唯有無語看青山綠水春去冬來，默默地、默默地陪伴著母親和先輩……一年又一年，墓前綠草青翠又枯干，墓碑上的幾個紅紅的字淡然無神地望著我們兄弟倆的到來，這墓碑，在歲月的風吹雨打下，又添加了幾道皺紋……雨，悄悄地下，像一張撒開的巨網(wǎng)，籠罩著群山，給大地萬物罩上了一層薄霧。在朦朦的雨霧中，我放佛看到慈祥瘦弱滿臉滄桑的父親，懷抱里抱著年紀尚幼的我，腳步躊躇望眼欲穿而又含著微笑，聽著收音機，在潮劇的樂曲中輕輕哼起了小曲，懷中的孩子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悄悄地進入夢鄉(xiāng)。在這雨霧中，我有如看到和藹可親的父親，在夕陽的`余暉中，伴著習習的涼風，揮汗如雨，背朝黃土面朝天，含辛茹苦耕耘在田野間……這一切的一切，常繚繞在我的夢鄉(xiāng)中，然而這時，對于我來說卻是可望而不及的。因為，我的父親，在去年10月悄然離去，走得很是匆忙，我連看他最后一眼都來不及，心中很是愧疚……

　　我擺上潮州特色的粿品，也有雞也有鵝，點上蠟燭和香，跪拜在墳?zāi)骨埃矶\父親一路走好，祈求先輩多加關(guān)照，祈求平安吉祥。又在細雨中點燃了錢紙，在弟弟的催促下，我必須下山了。是啊，該下山了，再見吧，我的父親，但愿我兄弟的到來，沒有打擾你的清夢。明年的今天，我們還會再來看您的。

　　雨，依舊下著，猶如人們思念親人的淚水，飄飄揚揚，漫天飛舞，灑落在群山之間，灑落在我的心田里，灑落在大地上……我把千種思念，萬般愁緒，寄托在綿綿細雨中，寄托給茫茫大地，寄托給春日和綠樹。讓它們?yōu)槲規(guī)Ω赣H的無限哀思，讓父親得到慰藉，期待明天會有幸福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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