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相見歡散文

2022-09-26 散文

　　《相見歡》，許多年前，第一次看到這個詞牌名字，就莫名歡喜。像心中住了一只鳥兒，迎著春風吹來的氣息，飛上初發嫩芽的樹梢，轉頭吐出一串清脆的鳴叫，空氣中，到處都是歡喜。

　　沒想到這么美好喜悅的詞牌，填的卻是滿滿一闋悲涼。“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這是李煜填的《相見歡》。它與另一首“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一起，成就了《相見歡》的絕唱。

　　后來才知道，《相見歡》，又名《烏夜啼》。一個詞牌，兩個截然不同的名字。古人是在欺負人嗎？

　　我還是固執地喜歡《相見歡》。遇到《烏夜啼》，我就自動把它翻譯過來，想想真正的“相見歡”，是怎么樣的情形呢？

　　若是兩個人初相遇，心意契合，悄悄看對方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睛正好瞟過來，彼此對看一下，趕緊移開，臉上，悄悄泛起一朵桃花……這樣，相見豈不歡喜？

　　當然相見歡喜的，不止是“人生只如初見”。比愛情更深刻的，是父母對孩子的“相見歡”。下班回到家看到孩子喊著“媽媽”撲進懷里，那一刻，“相見歡”千金不換。這樣的“相見歡”，看似尋常，卻是真真切切的幸福。

　　“相見歡”，相見歡喜的每一刻，都是塵世開出的一朵花，打動養花人的心。但是世間不可能總是“相見歡”。當初甜甜蜜蜜的戀人，不知道為什么，當初的刻骨銘心就成了過眼云煙。偶爾遇到，心中痛如刀割，還要裝出一臉的若無其事——這樣的相見，簡直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談何相歡？

　　這樣的“相見”，非但無歡，簡直就是“相見歡”的另一面 “烏夜啼”——讓人忍不住想落淚。

　　誰能告訴我，從“相見歡”到“烏夜啼”，都經過了什么？百轉千回的感情中，有沒有一種方法，讓所有的相見歡都不落淚，讓所有曾經的美好歡喜，都不會改變？

　　如果，經歷了歲月更迭風塵云煙，人們還能相見兩歡，那么，我相信，這一定是世間最美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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