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生活散文

2022-09-25 散文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慢慢變得安靜。不再想著遠行，看沒看過的盛景，那些凌云之志漸漸無蹤，少了繁華之夢，不與迷惘隨行。生活也輕裝簡從，有所愛，有所重，有所輕，是非分明。餓就吃，累就睡，想就做，無怨無悔。

　　現在的我們初嘗人世艱辛，才發現生活，也許不易。現在的我算不算微洗鉛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丟棄了華麗的羽翼，開始了腳踏實地。現在的我們都慢慢的習慣，我們曾不喜歡的，慢慢接受我們曾不齒的。生活很賴皮，也許有些道理。那些不被人知的誤解，那些刻意而為的欺騙，還有那些那些，我們深惡痛絕，卻難免微笑接待。當有天我們不再有恨意，再淺嘗輒止的說出來，也許已經釋懷。

　　最近發覺自己有點無趣，一日三餐，深夜而眠，不悲不喜。生活的重復，讓我覺的乏味。長夜的不安，是否帶著不甘，青春雖敗，與有榮焉。現在的我們忙忙碌碌。很少會想起過去，庸人自擾。深情也不復當年的模樣，燈火闌珊人，也別有懷抱，而我早已猜到。我曾醉在那年花開，曾飲酒到深夜。桐樹枯葉，幾經花開，前度劉郎今又來，流光還是那么壞。天地有不仁，無情的讓人歡喜。

　　從初涉人世到如今，恍然如夢。現在的我們都有了我們喜歡的，深愛的，以及磨平棱角的性格，多少次確信，這諱莫悱惻的人世，原沒當初想象的美好。前幾天一個朋友發來短信說，昨晚做夢，夢到籃球場上我們揮汗的身影。剎那間心中一驚，感觸不一。卻只想說，夢里有關，唏噓不已。我們都在默默放棄我們摯愛的事，四處奔波。生活可能就是這樣，簡單，直接，單調。沒有風花雪月，只是風餐露宿的肩膀落滿塵埃。我忽然在想，如果有一天歲月沉香，不曾是我們期望的那樣，我們會不會傷心失望，或許我們對待生活已是另一番模樣。

　　我們都曾心懷大志揣著夢想，只是在跌跌撞撞中丟在了路上。沒有人見過那笑臉背后的一身內傷，是時間教會了我們偽裝。在每一次的折戟之中，我們重拾堅強。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我們既然暫時裝飾不了自己的夢，那么就先去裝飾它人的窗。生活總得一如既往，碧草青絲還在腳下生長，我們的眼中不該滿目荒涼。星光也許會暗，青云之志未散，人生正當年。你會看見綠綠的草原，策馬揚鞭。你該知道，不植于泥土的夢，開不出燦爛的花。

　　以前的我總想四處游歷，看四路通達，人間美景。年歲日長，欲覺無趣，雖然我還未曾親眼見過南中國的海。可是就算我們歷歷萬鄉，若不對經歷進行反思和參悟，那不過是你比別人多走了幾步，多看了幾眼。時間總有天會抹去你的記憶，再想起你會覺得仿佛沒去過哪里。所有江河湖海，也都是水。所有名山大川，也只是山。生活有大美而平凡，它不過是你我都見過的簡單。而我所見過最美的風景，是在一個秋季的傍晚，霞光滿天，我站在山與山之間，一條小河在腳下蜿蜒，我蹲下洗了洗臉。水微涼，玉面有光。我們一直都有遠望，卻忘了回首還能嗅到一抹香。

　　時間改變的不該只有風景，還有我們最初的那顆心。在恰當的年紀，做恰當的事，對時光才不是辜負。

　　幾天前回家，和朋友小聚暢聊，才發現好久不見。原來生活已是少聚多散。這幾年，生活的離間，欲加明顯。你有你的陽戈勾天，我有我的披星戴月。每每暫時相見，舊情韻事總在酒后微醺之時。故人已遠，你們還在。話到離散，天涯在前。此去經年，我們不怕前路無知己，只是西出陽關無故人。而人生總有些恨，不關風月。

　　現在想起一四年的灰暗，已漸行漸遠。你永遠不知道，命運會在那一刻突然轉彎。就算那一瞬間冷風入懷，也會讓你覺得愜意自在。仿佛從新活了過來。生活之中最曼妙的事，莫過于突然出現一人，而她忽然成了你的全部，愛屋及烏。等時間了卻遺憾，見過紅燭香臺，再一步一步向過去闊別，才甘心平凡面對未來。只是那天心太有感，當百次回首相看。我也寫了幾句感言:乙未之末，喜染流光。素年錦時，彩衣琳瑯。鳳乘衣歸，蘭花海棠。璞玉初琢，紅似華裳。現在再次寫下，依然感慨無限。如今山水澄明，郎然郎清。生活的無可選擇，你才會一意孤行。每次看到我瓷娃娃的笑，我總會在心里想，生活還是值得你去愛的。

　　記得某天我在街邊聽到一對情侶在討論什么是生活，走過去后，我也自問了自己。生活是什么，大概生活是平淡，是沉寂，是漫步流年。是妥協，是無奈，是青黃不接。是繁華，是幸福，是所愛日長。而我知道，我們一直都在成長和改變，成熟或穩重。我們一直都在成為那個更好的自己。生活也終于拭去了我們的眼淚，驕傲和不羈，我也愿意為我所愛的人花光心計。

　　陶立夏曾說:或許我們走那么遠，不是為了看風景，而是為了去天地的盡頭會一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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