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那條路的散文

2021-06-12 散文

　　光陰似箭，能留在記憶中的兒時事，到現在已經不多了。只有門前那條路，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

　　從我懂事起，這條路，是我通向外面世界的唯一通道。記得每次去外婆家，媽媽都是抱著我從這里走出去的。每次到外婆家，外婆都會給我好吃的，有時花生，有時糖粒子，有時還會有過年才能吃到的麻糖，餅干。那時小，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路邊的水稻很青，一眼看過去，綠油油一大片，一大片的。那路，就隱藏在這充滿收獲的希望中。小孩子好吃，好多次吵著要去外婆家，那時母親忙，那有時間常常回娘家，有時吵煩了母親，還會挨一頓打。這時的自己，只能在無盡的失望中，遠遠的望著那通向外面的路，心想著，什么時候，自己能一個人去外面，路的那頭，有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小時候怕上學，因為一下子看到那么多陌生面孔，心里就害怕。第一天報名，我死活都不去，最后母親沒辦法，跑到供銷社買了好多糖才把我哄著報了名。為了兩粒糖，就這樣把自己賣給了學校，以后的每天，就是上學，放學，這樣不停的走來走去，門前的那條路，那個地方有石頭，那個地方有個坑，那個地方又缺了個角，自己閉著眼都能說出來，而且還能走過去。春天，同幾個伙伴無聊的.踢著路邊的小石頭上學放學；夏天下雨，自己提著雙鞋在雨中奔跑，踩著路上的稀巴爛的泥巴，跑得滿褲腳的邊上都是泥水。在夏末禾苗鼓胎時，幾個小朋友還剝田里的禾穗放到嘴里噬，那淡甜淡甜的清香味，現在還印在我的腦海中。有時大人看到了，還會追著，罵著，這是誰家的野崽，這么不懂事，一年的糧食就是這一根根禾苗胎長出來的，就被你們這些免崽子糟蹋了；秋天，路邊總是會堆上一排排干的稻草，放學后，大家你追我趕的在路上跑著，有時一個急轉變，再往路邊的稻草上一跳，把那堆的好的草堆搞得滿地都是，也時也怕罵，也會把草再堆起來，可那里還能還原以前那個樣啊；下雪的冬天，大伙兒像烏龜一樣一個個縮著脖子往前走，有時也會抓幾把雪相互打著玩，那時最怕這路兒結冰，走著走著一個趔趄，整個人直向后面倒去，人摔倒了沒事，最怕把提著的火箱缽摔破了，不說到學校挨凍，回家后有可能還要挨一頓打，這才是最可悲的。

　　上高中在縣城，學校離家遠，幾十里的路程，只能寄校，這樣回家的次數少了，在門前的路上走，機會也就少了。縣城，那里的路基本上上了柏油，下雨天，再也不會弄臟褲子和鞋子。而且，那里的房子也整齊有序，街上到處都是吃的，穿的東西。夏天，城里的風兒吹不進，感覺特別的悶騷。外面的世界，只是多了份熱鬧，少了難求的寧靜。每次想著走在家里的那條路上的感覺，春天，能感覺到暖風的輕撫；夏天，能聞到雨落地散發出的泥巴清香；秋天，能聽到路邊樹上鳥兒的輕唱；冬天還能在路上打雪仗。這時，才感覺到家里的小路原來也藏有這么多難能可貴的快樂和歡笑!

　　結婚后，呆在家里干了幾年農活，每次出出進進走在門前的路上，肩上也總是挑著些東西，人感覺特別的累。那時總憧憬著什么時候把這門前的小路改成馬路，讓車兒能自由的奔跑在馬路上，把收割回的稻谷，紅薯，大豆用手拉車拉回家。隊里也開了好多次會，商量著把門前的路擴建大，可就有那么幾個老人不同意，說這樣太浪費良田了，說田是我們農民的命根子。他們不想想，要想福，先修路的口號早就在農村興起，好多鄰村的院子，早已經馬路進院子了。他們不想想外面，現在那里還有良田啊，那些田早就建了廠房，建了商業房，建了游樂場，建了商場。他們不是過得比我們幸福多了。不管怎么說，那幾個老人不同意，可年青，死命要修，最后，還是年青人勁大，背著老人，定了規程。開始了修路的慢慢過程。在開工的當天，還被老人們罵了敗家子。院子人少，一家人出的錢就多，到后來，這錢有些人就拿不出了，沒錢，一切動不了，修路又成了空口號。就這樣幾十年，門前的路只改成了馬路的雛形，走路還可能，車，就沒法進了。后來，院落人又集了幾次錢，但都沒有成功。

　　直到前年，政府下了通知，鄉里不管那個村，只要還沒通馬路，政府出錢修，院子人出力，而且，這一次修得還都是水泥馬路，路面加寬到5米。這真是天降喜事，院子人一下子抱了個金缽缽，終于有了一條像樣的水泥馬路，幾家有車的，再也不要把車停在別的院子前了，直接開進了家。這一切，都是享了國家的福啊！

　　門前那條心傷的路，終于披上了盼望已久的新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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