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煩惱絲的散文

2021-06-11 散文

　　女兒現今擁有一頭濃密的黑發。這三千發絲曾讓我歡喜讓我憂。

　　記得女兒剛生下來時，頭發少得可憐。而且是又細又黃的毛茸。茸。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和同學的女兒比起來（同學的女兒和她同一天出生且在同一個病房），簡直是天壤之別。醫生說是先天營養不足。我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懷胎十月和老公慪氣時多，哪有心思顧及肚子里的寶寶。看著同學女兒一頭健康的烏發，除了羨慕還有對女兒的歉疚。

　　聽老人說多剃幾個光頭頭發會越長越濃密。等女兒剛滿月，老公便迫不及待拿出平時的剃須刀躍躍欲試。他那笨拙的手好不容易完成使命。女兒所謂的“胎毛”就這樣毀之于他手。看著女兒光溜溜的腦袋，盼望著早日能生出秀發來。也許是期望過大，失望也就越大。過了幾個月腦門上還是只見疏疏落落幾縷細茸孤零零地點綴。急急去詢醫。醫生說是缺鋅。先天不足后天補嘛。于是家里便到處堆滿了瓶瓶罐罐的鈣鐵鋅等微量元素。可是收效甚微。無奈之中只得去信一些土辦法了，民間傳說用生姜涂擦能剌激頭皮，促進血液循環。縱然是頭皮被擦得紅紅的，也還是荒蕪一片，不見頭發有生長的跡象。我有點心灰意冷了。老公自嘲道“聰明的腦袋不長毛”。女兒奶奶聞訊后責怪我們拿孩子折騰，說老公小時候也不長頭發，現在頭發不是又粗又黑？我想也有道理，便聽之任之。

　　女兒兩歲之前一直是個光頭，看起來象個男孩子。到了三歲該進幼兒園了。女孩子總不可能打扮得不倫不類吧，便不再剪她頭發，頭發扎不上，就買一些漂亮的發卡別住。到了上一年級時，頭發能扎了。但是太細太少。皮筋扎不緊以至于早上扎的辮子到了中午回家散得不成樣子。只有重新梳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不知不覺發現她的頭發越來越黑越來越粗。我終于如釋重負，長噓了一口氣。這下好了，不用再為她的頭發而傷腦筋了。還是女兒奶奶她老人家說得對啊，凡事得遵循其自然發展規律。在高興的同時也多了一件事。每天都變花樣給女兒梳頭發。或是扎許多的'小辮子；或是盤成一個圓髻，再用漂亮的頭飾圈起來；或是隨意扎成馬尾。在我這雙巧手的侍弄下，女兒越顯水靈。我是個戀床的女人，大冬天里睡在溫暖的被窩里根本不想起來，為了女兒的三千煩惱絲，只得“忍痛割愛”。

　　女兒這頭日漸濃密的黑發讓我歡喜也讓我憂。每天不厭其煩給她梳，還得定時洗。用的都是上等的洗發露。最煩人的是到了冬天，上午洗過的頭發，且用吹風吹得半干（吹得過干會傷發質），到了晚上臨睡前還是帶點濕氣。便也開始埋怨頭發多的不是來。

　　今年女兒上中學了，也懂事多了。她對我說：“媽媽，還是把它剪短點吧。”我不信這話出自女兒之口。以前動過這樣的念頭，都被她無聲地抗拒。既然女兒都做了決定，便不再猶豫，帶她去了理發店。理發師說很少看到有如此茂密的頭發。我要求她把頭發剪薄些，不要剪得過短，最好是還能扎個馬尾。看著女兒的發絲一縷縷從理發師無情的剪刀下落在地上，心里掠過些許不忍。女兒安慰我道：“媽媽不要傷心了，很快又會長起來的。”

　　是啊，女兒的頭發長得很快。我也不必花過多的時間為她侍弄發型了。現在每天早晨都是女兒自己隨意扎個馬尾，雖然樸實更顯精神。

　　老公總說我胖不起來的原由是喜歡操不必要的心。也許他是對的。就因為女兒的頭發也讓折騰得夠嗆的。小時候不長頭發急，長大了頭發多也煩。看來我得換種心態生活了，凡事還是不要刻意去強求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隨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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