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陽光下的殘葉散文

2021-06-11 散文

　　接連幾天的霧霾，經(jīng)歷一場冬雨的洗刷之后，終于散落去了。我推開窗，享受冬日久違的燦爛陽光。窗外，梧桐樹和銀杏樹虬枝坦露，搖曳著闌珊的風(fēng)影。樹梢頂端還有一些殘葉孤零零地掛著，就像孩子舍不得母親，久久不愿離去。

　　幾只鳥雀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嬉鬧著，撲騰著，搖曳著樹枝，枝頭的殘葉，在鳥兒羽翼扇動的氣流的震顫下，似翩然的蝴蝶，劃著漂亮的弧線飄落下來，其中有一片不偏不倚地落在窗臺上。這是一片梧桐樹的葉子，它好像一只滄桑的手掌，紋理清晰，脈絡(luò)分明，更像一張泛黃的信箋，記錄著歲月的輪回。我小心翼翼地從窗臺上拾起這片冬天的落葉，捧在手上，撫慰它離開枝頭憂郁的心情，感受它來自泥土的氣息，不覺思緒萬千。

　　在文人墨客的眼中，秋天的.落葉才是詩的靈感，畫的素材。每是秋天，那些淡黃丶枯黃和半綠半黃的落葉，瀑布般細(xì)碎地散灑在空中，又隨風(fēng)飄然而逝，回歸大地，表現(xiàn)的是那樣的從容、灑脫、飄逸、優(yōu)雅，給人們一種別樣的感受。車轍下的落葉，被賦予“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贊賞；錢沖的落葉，被冠以“遍地皆是黃金甲”意景；大悟山的落葉，被描繪“如鱗似片，如血似丹”的美麗；飄落于觀音湖水面的落葉，是畫師畫筆下最具意象的景物和最絢麗的色彩。然而，有多少人關(guān)注過冬天的落葉呢？，

　　樹上的鳥雀仍在嬉鬧著，又一片葉從樹梢上飄落下來。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掌，接住這片落葉。這是一片銀杏葉，扇瓣似的葉片染著太陽的顏色，飄落時的姿態(tài)美得令人陶醉、美得使人感到悲壯。我曾看到它春天的嫩綠丶夏天的蔥郁和仲秋的成熟時的英姿。如今，它在即將完成生命之旅的時候，沒有追隨秋天落葉那種轟轟烈烈的場面，而是在枝頭默默地堅守，不懼雨雪浸染，不懼寒風(fēng)鞭撻，在生命即將凋零的時刻，仍把最后的營養(yǎng)與水分回歸樹的根部。它選擇在最寒冷的季節(jié)，一片一片，前仆后繼地飄落在母親身旁，給母親以溫暖的回報。此時此刻，我聯(lián)想到落葉般的人生，想到焦裕祿丶孔繁森丶楊善洲... ...他們來的輝煌，走的坦然，用一顆感恩的心回報社會，把最寶貴的生命獻給人民，猶如冬天的落葉對泥土和根的回報。

　　窗外的鳥雀飛走了。我凝望梧桐和銀杏樹葉飄離的枝節(jié)處，一點點鵝黃色的嫰綠，在冬天的陽光下展示出勃勃的生機，驀然感悟到落葉的高尚情懷和“一葉一菩提”的深刻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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