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槐花飄香時散文

2021-06-10 散文

　　每天在校園里重復(fù)著單調(diào)的生活，甚至有些寂寞乏味，校園四處都有人工花圃，也有各樣的花草樹木，卻很難找到能為之心動的。

　　那些花木在人工的精心培植呵護(hù)下都長勢很好，郁郁蔥蔥，姹紫嫣紅，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情。但在我看來，都是那樣的千篇一律與單調(diào)，那常年開不斷的花，紅不斷的紅，落不斷的落，甚至讓人有點(diǎn)厭倦的感覺，覺得那花開得近乎有點(diǎn)假，有些造作。要么是濃烈的香氣刺鼻，昭示它的存在，要么是毫無香氣。只用顏色標(biāo)明它與葉的差別，只是那樣大紅大紫的炫耀著色彩罷了。由于太過泛濫了，也不置引起太多的注意與憐惜。

　　今天，雨過天晴，在校園的一個角落(還未開發(fā)的地方)，我意外發(fā)現(xiàn)了幾株不甚高大的洋槐樹，開滿了一串串白色的小花，如鈴鐺一樣，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恍惚清泉滴落的聲音。走近，還有點(diǎn)點(diǎn)的雨珠未晞，垂掛在樹葉和花瓣上，亮閃閃，如夏夜天空的星星，如清純凈亮的少女的眸子，如一粒粒新產(chǎn)的珍珠。閉上眼，深深呼吸，那洋槐花淡淡的幽香如笛聲般悠揚(yáng)，直沁入心脾。那花香淡遠(yuǎn)幽香，在空氣中有一絲絲甜潤的氣息，儼然香暖。那槐花開得正好，既不是羞怯的青澀未開，也不是將近零落，而是恰到好處。

　　那槐花的馥郁馨香，把我的思緒帶得很遠(yuǎn)。從小就對槐樹很熟悉。記得上小學(xué)時，小小的村校簡陋至極，毫無人工花圃可言。有的，只是土操場的農(nóng)田及操場周圍幾棵老槐樹，樹下幾張土制的乒乓臺。在記憶中，每到春天，周圍農(nóng)田一片片金燦燦的油菜花漫山遍野彌漫開來，槐花也在這時盡吐芬芳，由此招來絡(luò)繹的蜜蜂蝴蝶。

　　在兒時的記憶中，想起那校園里的野薔薇，油菜花，槐花，以及擦了無數(shù)次的教室的玻璃，上課下課的鈴聲，和操場上像煙火一樣升到空中的一陣陣明亮的歡笑，單純，自由，愉悅的笑聲伴著槐花的香氣隨風(fēng)飄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記得那時，我家屋后也有幾株槐樹，也不甚高大，卻每到春天也熱熱鬧鬧地開了滿樹的花。每當(dāng)這時，母親蒸“清明花粑粑”。鮮嫩的清明花尖帶露珠掐下和上細(xì)白的糯米面。揭開蓋子，剛出籠的清明花粑，草木的清新，糯米的香味迎面撲來。一種誘人的味道，散在空氣中，縈繞不去。母親也做“槐花糕”，“槐花餅”。熱乎乎的槐花糕，白嫩，清香，甜潤，細(xì)膩；金黃的煎槐花餅，還帶著滋，滋的煎炸聲，酥脆，爽口。這對年幼而又饞的`我們兄妹三人來說無疑具有莫大的誘惑，每到這時我們都會催著母親做。現(xiàn)在感悟，那槐花糕里面包含的更是母親的濃濃愛意，那是年幼的我們心靈的渴望，滿足，依賴，溫暖。

　　給家里打電話，傳來母親柔和的聲音。彼此問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瑣事后，一向少言的母親就催我掛電話（母親那是心疼我的電話費(fèi)）。我依舊戀戀不肯，告訴母親我想吃她做的槐花糕，煎的槐花餅。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母親才哽咽地說明了原委。原來，前不久，母親為外出務(wù)工的二哥二嫂精心準(zhǔn)備了香腸，皮蛋等，而二嫂卻嫌棄不要。這讓母親很失望，傷心。母親覺得我們兄妹都長大成人了，都離開父母尋求自己的生活，心也離父母越來越遠(yuǎn)，不再依戀父母，似乎不再那么愛父母了。母親破例說了很多很久，我一直靜靜用心聽著。末了，我感慨地說道：“媽媽，不管我身在何方，我的心依舊留在你的身旁，正如我任然喜歡你做的槐花糕那樣”。

　　人一淡忘那些純真，質(zhì)樸，溫暖的記憶，就如失根的蘭花，逐浪地浮萍，因風(fēng)四散的秋蓬。

　　到過好幾所學(xué)校，都不再有槐樹的影子。也許是有人嫌它一年只開一次花，而槐花也不見得特別，因此都不愿種。花圃種盡是些常開不敗，或有些不常見的花草。長期待在校園，竟有好幾年不曾領(lǐng)略槐花的風(fēng)姿，呼吸它的幽香。

　　今天能欣賞到，觸動了新最柔軟的部分，激起心中最純真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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