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湘域散文欣賞

2021-07-10 散文

　　有一個菇涼，是初中校友，也是高中校友，但我們在高一那年才真正開始熟識，并結為好友，一直到現在。她有個聽上去雋美詩意的名字，但我暫且稱她為y。

　　我和y屬于那種互相仰慕的閨蜜組合。工作后，我選擇來離家一千多公里的南方城市廣州，嘗盡各種人生百態，還時不時地去哪哪窮游，美名其曰:放逐自己。還記得在學校的時候，女生黨很流行一部花火小說《帶著眼淚去流浪》，大概是那時候起，就有了想要遠走天涯的心志。和y提起時，她說，帶上我。我說好的。我也以為，真的可以一起去流浪，一起面朝大海，看那春暖花開。

　　y一直說:我特佩服你，獨自闖四方，我也想要有你那樣的勇氣。是的，工作后，y選擇留在一個離家鄉不遠的她父母所工作的c市，這么多年，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也依然都見識了。

　　最近一次見面時，她主動向我提起，為何一直呆在c市，即使想過遠游卻一直未行動。不是沒有那樣的勇氣，也不是沒有那樣的機會。她說，雖然我長大了，自己工作生活了，但是我依然不想讓父母擔心，他們已經承受了許多，這么多年也為我操心了許多，我不想再讓他們繼續為我白發。

　　y說，與父母同在一個城市，至少假期時，可以去看他們，可以及時了解彼此的現況。有一天，y的手機沒電關機了，y爸直接找到她的公司去，看她安好，放心許多。當y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么多年，我多么不孝。

　　縱使每次和父母電話，都會說叫他們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可是，怎么可能不擔心呢？不知道我的工作地點，不熟識我身邊的同事朋友，不了解我的生活一切，只能憑不多次的電話傳達他們的`關心，一次次叮囑我要注意這個，要當心那個。思及此，滿腔的愧疚，無語凝噎。

　　自從各自分別后，和y極少聯系。起初，會偶爾電話或互相報告近況。有一年，因工作問題，右手小指出現24小時局部麻痹，去醫院治了多次，未果。在治不好病也查不出緣由的那兩個月里，加上工作上的壓力，我幾近崩潰。

　　和y通電話，我已心如死灰。她說讓我回去看看，我卻因為種種原因始終不愿。那一年，我自來到南方后，還未回過家，也自然還未見過y。而現在，我也忘了當時是如何熬過來的。也以至于，我現在遇到任何困難與挫折時，總會想起當年，不論現在有多難過，至少我四肢健全啊。

　　多年后的某一天，我回c市探望雙親（那時，我父母也在c市。），也特地去看了y。一見面y就給了我一個緊緊的擁抱，那一刻，我心里，淚如泉涌。然后開始聊起細碎的種種，聊現況，聊過去，聊未來。不知怎地，y突然說起我生病的那一次。她說，當時掛了電話的那一刻，她感覺到深深的無能為力，縱然很想很想陪在我身邊，可是卻礙于距離太遠，能力有限，那種愛莫能助的感覺，太難受。最后她說，掛上電話那一刻，她也哭了好久。

　　其實，那并不是我病愈后的第一次見面。但那時的我，已經明白了什么叫報喜不報憂。y的一番話，讓我無言以對。

　　其實人這輩子啊，真的很難遇到和你非親非故，卻待你似親似故的人。他人沒有非要對你好的義務，如果你有幸遇到了那么幾個，真是莫大的福分。

　　關于y，還有很多很多很多沒說，但是在我心底，會留存很久很久很久。關于愛你這件事，我從未猶豫過，我可愛美麗知性善良的y。

　　——江湖客作于2015.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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