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碧桂園學校 劉 順 民
去年的高考作文是以“是否該放棄誠信”為話題作文一篇。而今年的高考作文題目是以“心靈的選擇”為話題作文一篇。縱觀這兩年的高考作文題，在認可專家、學者評說的同時，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語文教師，要帶著學生參加這樣的考試，我總覺得有個問題著實需要推敲一番，那就是如何體現“文道合一”的原則。
所謂文道合一，說得通俗一點，那就是文章必須符合政治形勢的需要，符合當前社會的需要。其實也就是古人所倡導的“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
這些年來，雖說我們不再搞階級斗爭，不再一味地強調政治斗爭的重要性，但是，作為一般的社會道德風尚，作為一般的社會公德要求，卻是需要我們每個同學必須遵守的，反映在作文中，那就是文章的觀點必須符合社會的道德風尚要求，必須遵從社會的公德。由近兩年的高考作文題可以看出，在這個方面的要求是非常嚴格的，試想，“是否該放棄誠信，”學生能寫什么，學生除了正面闡述“誠信的積極作用”、“誠信的價值與可貴”等等，恐怕誰都難從另一個角度立意，不敢反其意。因為它是人類公理、人類道德的底線，悖此絕無空間。而今年的作文題，更是無法開拓，說是“心靈的選擇”，其實無可選擇的余地，不管是哪位考生，都必須選擇“舍自我、顧他人”。 面對“心靈的選擇”的拷問，考生就必須要琢磨，命題者想干什么，無非是想聽聽“舍己為人”、“舍己為公”、“美妙而高亢”之言辭。不管你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哪個考生，都必須如此寫。也就是說，他必須去救人，這是惟一的抉擇；惟此抉擇，才是高尚的抉擇！要死，倆人死在一塊兒，都死了，救人者才更光榮，更高尚。如果，只一人活著回來，那是恥辱、卑下，那就要受天責了。
其實，按生活和科學的邏輯，仔細推敲命題者“虛構出”的“困境”，倆人都活下來，可能性微乎其微，皆被凍死才是必然。或者，倆人皆活是一種偶然，是一種出于浪漫幻想的、童話般的“虛擬”。如果真有考生，反其意而為之，說，出于對生命之珍愛，出于對救活可能性的懷疑，放棄救助，自己獨自回來，這樣的文章，不知能得幾分？
由此看出，高考作文在“文道合一”這個問題上，還真是與學生較上勁了。
目前，我們碧桂園的學生，自小就按照我校“保證基礎，發展個性，服務社會”的辦學方針，培養出了一批個性極強的碧桂學子，他們對今天的社會，有自己獨到的看法，對人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尤其是加上他們所處的年齡段，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叛逆性格，致使他們很有一些反傳統的見解。比方說，他們就曾在作文中極力地宣揚“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的觀點，他們也曾在作文中亮出了“中學生談戀愛有利于自己的身心健康”、“男女生在一起交往可以互相彌補各自心理上的不足，可以產生學習動力”等等一些有悖于我們今天社會道德規范的觀點；不僅如此，他們有時候還會把老師和家長放在與自己相敵對、相矛盾的方面去進行大肆的批判，這樣，他們所奉行的觀點就可想知了，而這些觀點如果放在高考考場上的話，那會作出什么樣的文章來，這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然，作為一個老師，我不反對學生開拓和創新，相反，對于一些具有開拓和創新精神的學生我還會盡全力去鼓勵他，去扶持他，去幫助他，去促成他成功地開拓，成功的創新。但是，這里的開拓與創新都應該有個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符合這個社會的基本的道德規范。反之，如果以犧牲社會最基本的道德規范準則為代價的開拓與創新，我是無論如何不敢茍同的，相信不光是我，包括今天的高考作文命題老師，閱卷老師，恐怕大多數都不會認同這一點的。為此，我們不能不明白一點，那就是我們的學生在高考考場上作文的空間只能是一線天，而絕不是一片天，昨天是這樣，今天是這樣，相信明天還是這樣，這雖然是個悲劇，但我們的初衷原本不在于評論高考本身的功過是非，而是在于謀求一種如何適應高考的方式方法，即高考應策，所以，我們就只能是被動地訓練學生去適應高考，而不是培養學生去挑戰高考。免得將來落得個大學問作不得，連最基本的作小學問的機會也爭取不到，那才是真正的悲劇呢。
因此，我覺得相對于我們的學生來講，到這個時候，還必須想辦法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什么叫“夾著尾巴做人”，否則一味地強調發展個性、張揚個性，到時候在高考考卷上盡出一些“格格不入”的觀點，那是很難取勝的。出奇制勝者有，但那絕不是憑著反傳統反出來的，而是憑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加上超常的洞察能力以及冷峻的思考而得到的結果，如果簡單地把他們理解成是反傳統，或者是個性張揚、或者是性格叛逆，那就大錯特錯了。
所以，面對今天的高考，研究今天的高考，結合碧桂園學生的實際情況，我覺得有關“道”的培養還真的需要動一番腦筋呢。